苏潇向正在侃侃而谈的一个妇人打听道。
“大婶,这里面是出什么事儿了?我刚听人说出事的是凝脂铺子的杨老板?”
“可不是嘛。”那大婶儿平时就是惯爱八卦的人,听到苏潇虚心求教,更是自得,得意地与她说道起来。
“死的确实是那凝脂铺子的杨老板,这留香坊里面的秀琴姑娘与他是老相好,他最近常常过来的,我家就住在后街的民房,前些日子天还暖和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两人在楼上私会,帘子都不拉。”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姓杨的半途上就不行了,我听到那秀琴姑娘在楼上呼救的声音,楼里面的人乌泱泱围了上去,然后就有人喊死人了,快报官……”
“我赶紧就绕过来看热闹,刚到没一会儿,官府的人也来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有的是早就到的,已经听过这婶子的这些说辞。
但也有是苏潇一样刚来不久的,之前没听到这些话,此时便都露出八卦的神情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居然帘子都不拉呀?秀琴姑娘那身段是真好,我若是能住在大娘家一饱眼福就好了。”
“杨子商那个不中用的,居然半道上不行,平白吓着我们秀琴姑娘。”
“这青楼的人还真是败坏风气,难怪会闹出这等事来,听说他们常给男子用药,指不定就是吃了药又喝了酒,才会……那什么的。”
众人有指责,也有艳羡。
正当这时,围在前面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四个衙役抬着一个人从楼里面出来,那人身上被裹着厚厚的好几层白布,只露出头发和脚丫,从身形能辨别出是个男子,估计就是杨子商了。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这白布里面估计是赤身的吧?毕竟是做那事儿的时候不行的,嘿嘿……”有人发出淫笑。
“让开!都在这围着干什么!都给我让开!”
衙役呵斥众人,虎视眈眈
百姓们都怕官府的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衙役们抬着人离开了。
剩下几个衙役还守在留香坊门口,喝斥众人不准上前。
想也知道,楼里还有不少姑娘和其他客人,若是没有衙役守着,只怕百姓们都想进去看个热闹,那可就乱起来。
“潇潇,咱们进去吧。”袁相柳一直护在苏潇身边,此时开口。
“恩。”苏潇从远处收回视线,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人群。
听到动静的苏兰心也在这时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兰心问。
苏潇把刚才那些百姓的议论和她说了一些。
苏兰心若有所思点点头,带着他们上楼。
回到自己房间,翠萍把门关上,苏兰心才小声问苏潇,“是你让人做的吗?”
“什么?”苏潇愣了一下。
“不是吗?”苏兰心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我干的?”苏潇嘴角抽了抽,“我确实不喜欢杨子商,也派人跟着他,想给他些教训,但是他惜命得很,但凡出城身边都五七个家丁跟着,我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而最近袁相柳科考,苏潇就更顾不上这事儿了。
她就算是真想动杨子商,也不会赶在袁相柳考试的时候,多晦气呀!
更不会用这种手段。
苏兰心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也就那么一想,既然不是你,那便是他自己命该绝吧。”
“我听那个妇人说,好像楼里面的男人都会用些药,说不定是他自己吃多了药,又喝多了酒,结果在激动之下就……”
苏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没再继续往下说。
但意思苏兰心已然明白。
她在青楼这种地方,自然知道那些常用的助性药物。
不过杨子商这个人这般惜命,也知道那些药物对身体并不好,而且他比较年轻,不靠那些药自行也能发挥不错,应该不会轻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