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岳从军仍不肯缴械投降,他带着手下,顽强反抗,想效仿李珩之前的做法,在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从中突围,逃出生天。
吼声、杀声、嘶叫声里,响彻了草原上空,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李珩望向不远处的玉兰军营,提刀进入战场。
必须尽快结束战斗才行,再耽误下去,这声音惊动了玉兰军营,让他们派兵出来打探,可就不妙了。
但岳从军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格外难缠,两方一直缠斗到天际露出一抹白色,方才收场。
岳从军一方伤得惨烈,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一人,他的随从几乎全部毙命,好一点的也身受重伤。
鲜血浸透了岳从军脚下的土地,他被三名士兵牢牢压在地上,仍是不肯认输,尽全力反抗着。
但到底寡不敌众,最终被燕景煜一个手刀劈晕,带上了镣铐。
活捉了岳从军,燕景煜终于能松一口气。
他盯着平北军士兵将岳从军压上了马,往军营的方向带,回身向李珩禀报。
李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一句,只开口吩咐燕景煜:“去找十六。”
燕景煜这才想起十六还在附近,连忙动身准备去寻。
心中却暗自起疑。
他们与岳从军交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十六却未曾出现,过来寻他们?
难道是伤口的炎症复发,又发起了高热,无力前来?
可两人出来时,十六的状态很是不错,大夫也说喝了药,短时间内不会再发高热。
不仅是十六,他们在玉兰军营这么近的位置打了一晚上,玉兰军居然也毫无反应,连侦查队都没派一队出来,实在是太过可疑,太过蹊跷。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隐隐浮出一个答案,可同时,他又希望这个答案是错误的,是绝不可能发生。
燕景煜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带着人往之前的藏身之地赶。
还未走近,他就知道出事了。
十六的马不见了。
不仅仅是马,连十六也没了踪影。
燕景煜吓得险些站不稳,强撑着在附近又搜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十六的半点踪迹。
他再不敢耽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身上马,打马回去找李珩禀报。
“殿下!不好了!十六不见了!”燕景煜惊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只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远处的玉兰军营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啸。
那声音,与燕景煜给柳希月的鸣笛声如出一辙。
紧接着,“轰”地一声,玉兰军营发出震天的爆炸声,连带着一股热浪朝李珩所在的位置袭来。
燕景煜想也没想,直接将李珩扑倒在地,挡住从玉兰军营蹦出的碎片。
好一会儿,燕景煜才抬起头,看着天边冲天的火光,脑内一片空白。
刚刚那声尖啸是从玉兰军营里发出来的……
十六还在玉兰军营里!
李珩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头晕耳鸣,还未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黑,等他回过神,已燕景煜全力扑倒在地,撞得他眼冒金星。
李珩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清明。
他冷着脸,伸手推开护在他身上的燕景煜,慢慢站了起来,望向玉兰军营冲天的火光,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
燕景煜见李珩起身,也急急站起身,替李珩捡起地上的头盔,递给李珩,焦急问道:“殿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无事。”李珩接过头盔戴在头上,沉声问燕景煜,“方才那声尖啸,可是你的鸣笛?”
燕景煜脸色一白,又想起下落不明的十六,点点头:“是,属下离开时,交给了十六,应当是十六吹的鸣笛。”
之前他与十六约定好,若是有意外或是岳从军方位有变,就鸣笛示意,现在岳从军已被活捉,十六鸣笛意味着什么,燕景煜都不敢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