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失踪这么多人,就没有人起疑?”柳希月一直牢牢盯着他,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
“镇上每年都有人外出务工,一去不复返的多的是,有什么好起疑。”男人被她问得愣了愣,马上梗着脖子嘴硬,“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没什么好辩的。”
柳希月笑笑,不再说话,拿着火把往洞口走。
她靠山洞越近,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慌乱,甚至全身都开始哆嗦。
柳希月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又拿着火把往洞内探了探。
待看清洞内的景象,她顿时吓了一跳,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险些就要吐了出来。
她强作镇定,收回目光,转身冷冷盯着男人:“我看着洞里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倒不像是普通镇民,更像前段时间失踪的押运兵,你可知道谋害押运兵是什么罪吗?”
未等男人说话,柳希月拔高声音,威吓他:“是要诛九族的重罪!要满门抄斩的!你的父母,家人,妻子儿女,一个都跑不掉!”
男人彻底慌了,身体在地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柳希月,又看了看身侧的燕景煜和谢天云,惶恐地问:“我若是如实交待,你们可否保我妻女平安?”
柳希月挑挑眉头,与燕景煜对视了一眼。
燕景煜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男人从地上扶起,轻声对他道:“放心,只要你把事情真相如实告诉我们,我们自会替你洗清罪名,保你妻女平安。”
“我不用你们洗清罪名,杀人的罪我愿意背,只要不伤害我的妻女,我死都可以!”听了燕景煜的话,男人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哽咽道,“他们挟了我的妻子女儿,告诉我,如果我今天不把刘吴氏杀了,明天死的就是我的妻子女儿,我女儿才五岁……”
“是谁威胁你?你告诉我们,我们背后可是平王殿下,有平王殿下护着,谁也不敢对你的家人做什么。”
“不,你们斗不过他的。”男人绝望又恐惧地摇摇头,“你们斗不过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连平王殿下都拿不下他。”柳希月冷声道,“还是你在骗我们,拿我们当猴耍。”
“我没有!”男人脸上的泪淌了下来,“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柳希月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刚才还说你是和刘吴氏起了争执怀恨在心,现在又是被人胁迫,怕不是也诳我们的,我这就下山去问问你们胡里正,看看你们小小的永安镇到底有多大的人物,连平王殿下都无法摆平。”
柳希月有心用胡里正诈他,没想到她一提,男人吓得直哆嗦,也不顾身上的伤,哭着就要跟她磕头。
“不要!不要去找胡里正!”男人带着哭腔苦苦哀求,“不要去找胡里正!你们去了,我的妻女就没活路了!”
“你想你的妻女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告诉我们真相,让平王殿下给你做主,救出你的妻女,也可洗脱你的罪名,让你们一家团聚。”燕景煜柔声安抚他,“平王殿下战功赫赫,连玉兰国都可击退,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里正吗?”
燕景煜和柳希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终于将男人说动,男人缓缓讲诉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本名朱大壮,原是镇上的屠夫,但因着胡里正的儿子常年在他的肉铺赊账买肉,一买还买十几斤肉,从未给过一分钱。
先前他靠着卖剩下的肉还可以勉励维持生计,再加上不敢得罪胡里正,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去讨要肉钱,但最近一月,胡里正的儿子变本加厉,一次就要赊半扇猪排,不卖就言语威胁他,还带人往朱大壮的肉上泼污水,让朱大壮生意做不下去,再加上这月朱大壮女儿生了病,实在需要钱买药,朱大壮没有办法,求到胡里正家里去,求胡里正将之前的肉钱结了,还让女儿能有钱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