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什么吼?老爷正在处理要事!耽误了老爷正事,你担得起吗!还不快撵出去,打二十大板!”
“老爷!不好了!”那家丁连哭带喊,也不顾仆从的阻拦,扑通一声跪趴在地,“胡管事那里出大事了!”
胡大出事了?
胡跃飞皱头一皱,推开书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胡跃飞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这个胡大越发能耐了,处理个朱大壮还能处理出大事来!”
那家丁跪趴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汗,浑身抖得厉害,见胡跃飞出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忙不迭地报告。
“老爷!不是朱大壮!是朱大壮不知道从哪把平王殿下身边的女校尉给绑回来了,上来就夺了胡七的刀,还把胡七给杀了!”
“什么?”胡跃飞大惊,“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不会拦住她?”
“拦了,拦不住。她,她,就是个杀人魔头,眨眼间就把胡七杀了,我们拦不住啊。”
“废物!一个女子都拦不住,我养你们何用?”
胡跃飞来不及多想,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朱大壮呢?朱大壮一家可处理干净了吗!”
“没……我们都去拦那女子了,没人顾得上追朱大壮。”
胡跃飞脸上褪去了血色。
“什么?”胡跃飞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那人,眼神凶狠,“你说把谁放走了?”
“朱大壮一家三口都走了,骑的那女人的快马!”
胡跃飞心里一片冰凉成。
这真是出大事了!
他就知道胡大不靠谱,连这么点小差事都办不好,带着一群人出去,杀一个朱大壮加个女人都搞不定,简直坏他大事!
朱大壮跑出去,要是去了奉天府,不管是报官还是找平王做主,都够他受的,到时候别说现在的荣华富贵,连命都保不住!
胡跃飞本就在火头上,现在更是越想越气,猛地提腿朝地上的男人狠狠踹过去。
“妈的,全都是废物!养你们这么多年,办这么点小差都办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那人被胡跃飞猛踢,却不敢挪动躲避,只得咬牙生生受着。
偏偏胡跃飞脚脚都攻向要害,没一会儿就疼得他两眼发黑,头冒金星,再加上他原本受了惊吓,再也坚持不住,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一旁候着的仆从见男人倒在地上,连忙胆战惊心上前,低声劝胡跃飞:“老爷歇歇气!再踢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呸!”胡跃飞狠狠啐他一口,一巴掌打在那仆从脸上,“我不瞎!老子有眼睛能看!老子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你们这群蠢货的死活?告诉你们,要是老子倒了,你们全都得死,一个跑不掉!”
那仆从被打得晕头转向,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老爷说的是,老爷说的是,还请老爷恕罪!”
“蠢货!”
胡跃飞犹不解气,上去对着男人狠狠又是一脚,见男人彻底不动了,才回身看向仍在磕头的仆从。
“跪着干嘛!赶快带人去镇口支援!这种事还要我亲自来吩咐吗?这个女人今日不拿下,我们都得死!”
“是,小的这就去。”
那仆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出去,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胡老爷是在说我吗?”
胡跃飞的动作一下子滞住了,他保持着刚才骂人的姿势,全身紧绷着,缓慢地向声音的来源处缓缓回头。
柳希月就站在离他不足十步的距离,一手提着滴血的尖刀,一只手按着胸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夏夜闷热的晚风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柳希月双眼微微眯起,却难掩她眸中的狠戾与血色。
胡跃飞呆呆站在原地,表情僵硬在脸上,目光从柳希月被鲜血和汗水混染的脸上别开,移到那滴着血,略有些卷刃的尖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