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自是会去查明。”张敬之努力维持面上的镇定,甩了甩袖子往外走。
见张敬之要走,柳希月连忙出声叫住他。
“既然如此,那便没我什么事了,不如大人先将我放回平王殿下身边复命。”
“你嫌疑未清……”
“我就在殿下身边,大人若查到我还有嫌疑,来平王殿下身边找我便是。”柳希月含笑打断他,“我怕殿下见不着我心急,若是一不小心再说漏些什么消息,于大人的名声和官位都没好处,不是吗?”
张敬之脸上又惊又怒:“你在威胁本官!?”
“那自然是大人心中有所惧,才能称得上威胁。”柳希月毫不避让地对上他的眼。
“你!”
张敬之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有官吏从招供房外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喊。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镇北军军营出大事了!”
张敬之听到来人慌慌张张大喊镇北军军营出事了,先是一惊,转而脸上露出喜色。
难道岳从军在军营得手了?
他将笑意收了收,板紧脸,故作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军营出什么事了?”
那官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喘了半天:“军营……军营……”
张敬之急了,冲过去一把抓住那官吏的衣领,急急问:“快说军营怎么了?是不是平王殿下出了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张大人很希望本王出事?”
话音未落,一抹的修长身影在谢天云和几个校尉的簇拥下,慢步走了进来。
正是本该在镇北军营的平王李珩。
张敬之愣了半秒,冷汗涔涔地侧过脸,讪笑道:“不敢,不敢,镇北军营不安生,下官是怕殿下遭遇不测……”
“你最好是如此。”
李珩冷冷扫他一眼,看向柳希月:“都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清楚了。”柳希月点点头,语气中似乎有些委屈,“可惜张大人似乎不肯信我,就算说了殿下可以为我作证,也依旧不肯放我走。”
张敬之的脸白了又青。
这话岂不是暗指自己不敬平王?她想害死自己吗?
平王在军营里不好发作,可在这炎县大牢里,想要发作了自己可是再容易不过。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李珩的声音冷冷响起:“张大人这是连本王都不肯信?”
“下官不敢。”
张敬之连忙低头行礼,余光狠狠瞪向柳希月,却见柳希月眉目含笑,眼底满是讥讽与嘲弄。
小人得志!
张敬之愤愤地想,要不是平王给她撑腰,她哪敢这么嚣张!
这个岳从军!真是太无能了!这么好的机会,连平王都拦不住!
张敬之越想越生气,在心里骂起镇北将军,完全忘记他方才对上柳希月的慌乱与惊恐。
“既然如此。”李珩冲后面的人招手,示意他们来解开柳希月身上的镣铐,“人我就带走了,张大人以后对此案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来本王身边要人。”
“是。”张敬之连连应是,连头都不敢抬。
张敬之应了是,立刻有反应敏捷的差吏上前,将柳希月身上的镣铐解开。
柳希月得了自由,略活动活动被镣铐磨得发红的手腕,笑着回头看向人堆里的炎县县令胡希君。
“永安镇里正是你叔叔对吧?”
胡希君本低着头听几人周旋,此刻猛然听柳希月提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柳希月面含微笑地看着他。
而那笑容看似温和,却又一点温度都无,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只看得他心里发虚。
难道是永安镇出了什么事?
按说不会啊,若真出了事,胡跃飞肯定会安排人给他递消息的。
这么久一点消息没有,那就是没有出事。
是他自己担忧过重,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