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道之所以敢进来,依托于暗塔BOSS副本杀人是需要规则的。
不可能一进来就会变成食物。
当然有风险,BOSS的游戏破局失败还是要死的,但成功的奖励无比丰厚。
少年看到谢无道满脸笃定,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少年轻声说道:“据说这个格罗姆是个‘海龟汤’游戏爱好者,竟爱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谜面,不是高级变态都想不出答案。”
谢无道笑了:“那你看我像高级变态吗?”
少年哑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能有点像吧。”
“那就别操心了。”
他们来到一个白色的大门前,只见上面用鎏金写着几个大字“被食用即永生”。
沈昀凝视着那几个鎏金大字,嘴角微微上扬,评价道:“这是在安慰食材,人本主义?”
他话音刚落,门内就传来极其惨烈的哀嚎声。
“不可能,我不可能回答错误!救命啊,别过来!”
伴随着肉体搅动的声音,那人的惨叫声骤然停歇。
谢无道和沈昀走了进去。
在高台上的王座,坐着一个极度肥胖的男人,还在大快朵颐地吃着餐盘里的肉。
那男人如同一座由油脂和欲望堆砌而成的肉山,几乎将整个王座塞得满满当当,层层叠叠的肥肉从王座的扶手两侧溢出。
他的手指粗短如香肠,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肉屑,他的嘴唇油光发亮,嘴角残留着碎肉和酱汁。
少年一看到这一幕,瞬间弯起腰难受地作呕了几声。
这个BOSS欢宴之主·格罗姆确实有点过于恶心了。
在高台之下,有个玩家被挖去了心脏,尸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眸中的惊恐像是被冻结住一样。
侍者将那心脏放在一个银托盘里,向格罗姆微笑着呈了上去,放在格罗姆的长桌上。
上面己经放着其他几个银托盘了,里面摆满了各种器官。
格罗姆咧出一个油腻的笑容:“又是一个‘刀’啊,真遗憾,什么时候才能遇上‘肉’啊……”
三个玩家战战兢兢站在台下,他们一个缺了右眼,一个缺了左臂,还有一个捂着腹部,貌似缺了肝脏。
第西个玩家走向了中央,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格罗姆放声大笑:“多么可爱的小点心啊,她在颤抖了,仿佛一块可爱的补丁一般!”
“小点心哦~有个可爱的名字,叫作魏央,可爱,太可爱了!”
格罗姆的眼睛小而漆黑,深陷在肥厚的眼睑之中,闪烁着贪婪而空洞的光。
“还是老规矩,赢家获得自由……输家成为我的开胃酒!好了,可爱的魏央,开始抽取你本局的赌注吧!”
侍者拿着一个抽签桶,向魏央走去,魏央颤抖着手摸索出其中一个。
“是、是舌头……”
魏央松了一口气,虽然游戏失败的代价是被割掉舌头,这也很痛苦,但至少不用死了。
沈昀对谢无道轻声说道:“每次游戏前需要用自己的身体部分当赌注,你猜我们会抽中什么?”
谢无道干笑一声:“你可能是头发或者指甲?我估计是心脏或者大脑吧……”
沈昀失笑:“那我先去,我作死多试几个规则。”
谢无道笑应道:“好。”
如果沈昀能以几根头发的代价测试出破局的办法,那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格罗姆放声大笑:“是小可爱的舌头啊,太好了,我喜欢舌头~那么,请听‘汤面’了——”
“‘妈妈把最好吃的部分都留给我了。’男孩开心地舔着手指说,而餐桌对面的母亲正在缝合自己渗血的手臂——请通过提问来逐步推理出真相,记住只能提问七个问题。”
魏央深吸了一口,问道:“男孩吃的是肉类吗?”
格罗姆:“是。”
“母亲的手臂受伤和这顿饭有关吗?”
格罗姆:“是。”
“母亲是自愿伤害自己的吗?”
格罗姆:“是。”
“这个家庭是否经济困难?”
格罗姆:“否。”
“母亲是否在掩盖某种罪行?”
格罗姆:“是。”
魏央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谢无道却忍不住兴奋起来,好有意思的游戏啊,纯粹是靠推理一步步缩小答案范围。
只能提问七次,需要对提问进行精心选择,不浪费任何一次机会,才能得出真相。
谢无道微微一笑:“这个游戏,我喜欢。”
少年惊愕地看着他,诧异地说:“你可真是个变态!”
魏央又艰难地开口问道:“这个家庭是否有其他成员失踪?”
格罗姆微笑:“是。”
最后一个问题了,魏央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问道:“母亲这样做是出于恶意吗?”
格罗姆:“否,哈哈哈,七个提问己经结束,给出你的答案吧。”
魏央咬紧牙关,回答道:“这个家里,有人被母亲杀死,而母亲为了处理尸体,才、才烹饪了菜肴,她选择欺骗孩子吃下,母亲手臂所受的伤是杀人时造成的。”
格罗姆高声大笑:“回答错误,把你的舌头献给我吧!”
魏央面如死灰,侍者将她的舌头割下,她尖叫一声,捂着流血的嘴站在了一边。
格罗姆拨动了一下呈上来的舌头:“啊,又是个‘刀’啊,真是扫兴,今天好想吃新鲜的肉啊!”
谢无道摇摇头:“我可以继续提问吗?”
格罗姆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奸笑了两声:“哈哈,居然是你,当然可以,不过没什么奖励啊~”
谢无道问道:“母亲是否有某种心理疾病?”
格罗姆:“是。”
“这种疾病是否让她通过伤害孩子来获得某种满足?”
格罗姆:“是。”
谢无道淡淡一笑:“可以了,真相就是她长期在男孩的食物中掺入自己的血肉,以此维持“照顾病弱孩子”的角色。男孩在药物和长期影响下产生了异食癖,误以为母亲给他的“特殊食物”是爱的表现,而母亲则在默默缝合自己取肉后的伤口,家里有成员失踪是母亲的占有欲作祟,搞走了他们。”
格罗姆绽放了一个笑容,震惊地鼓起掌来:“完全正确!哈哈哈哈!这是今天第二个回答正确的人!”
少年愕然地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谢无道说道:“因为男孩说‘妈妈把最好吃的部分都留给我了’,明显是在强烈洗脑下所产生的观念。”
少年讶然:“你真的好变态!”
沈昀笑了笑:“好了,变态,我出发了,看我表演。”
沈昀走向了大厅中间,抽出了一个签。
他立马笑着展示:“我的赌签,是三根头发。”
谢无道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