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心里没底,警察啥时候能到?
这速度,全看他们上心不上心了。
此刻梁生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几次都差点被那帮混混揪住,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夺命狂奔。
他原本估摸得挺美,想着这帮酒蒙子,能追个三分钟就顶天了,哪成想,都过去五分钟了,这帮混蛋还跟恶狼似的,两眼放光,穷追不舍,半点没消停的意思。
六月的南方,天热得像蒸笼,空气里都弥漫着股黏糊劲儿。
那帮混混追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兴许是汗出得多了,体内那酒精随着汗液挥发,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眼神里的醉意也淡了不少。
梁生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妙,这帮人要是彻底清醒了,那可就更难对付了。
“小子,别他妈跟个猴儿似的乱窜!有种站住!” 光头混混恼羞成怒,指着梁生破口大骂,脸上青筋直蹦,十几个人围追一个,半天逮不着,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当我傻啊?有本事就来抓!” 梁生咬着牙,硬着头皮回怼,这会儿怂了,可就真完犊子了,哪怕腿肚子直打颤,嘴上也不能服软。
陈湘和老板娘站在边上,干着急没办法,手心全是汗,只能眼巴巴盼着警察快点现身,像盼着救星降临。
眼瞅着又过去五分钟,所有人都累得够呛,那帮混混趴下了八九个,瘫在地上跟烂泥似的,只剩进气儿没出气儿,可见这一通折腾耗了多少体力。
梁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嗓子眼冒烟,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眼瞅着对面还有四个站着的,心里犯起了嘀咕,一打四,能成吗?
“麻蛋!” 梁生低声咒骂,既是发泄心里那股子恐惧,也是给自已壮胆。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四人,跟猎豹锁定猎物似的,那四人也满脸涨红,憋了一肚子火,十几个人被一人遛得趴下大半,这脸丢到姥姥家了,今儿个非得把这小子收拾了不可。
“干他!” 四人嗷一嗓子,挥舞着家伙就冲上来,也不管啥章法了,势要把梁生揍趴下。
地上那些累瘫的,有心无力,眼巴巴瞅着,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梁生一瞅这架势,知道跑不了了,再跑下去,万一地上那帮人缓过劲儿,前后夹击,可就真完了。
他把心一横,握紧拳头,腮帮子咬得鼓鼓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找着破绽。正面刚肯定没戏,还得靠这院子里的地形。
瞅准机会,他一个箭步窜到柱子后头,飞起一脚,踹在当先一人肚子上,那人 “嗷” 一嗓子,直接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打滚。
可还没等梁生站稳脚跟,背后一人趁机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梁生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扑出去,好歹反应快,双手撑地,没摔个狗啃泥,咬着牙又爬起来。
陈湘在边上看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真实打架哪像电视剧里演的,花里胡哨还不痛不痒,这可是实打实的拳脚到肉,每一下都让人胆战心惊。
被梁生踹倒那家伙,蜷在地上直抽抽,半天缓不过劲儿。
局面瞬间成了一打三,梁生虽说屁股抗揍,可这会儿也火烧火燎地疼,小时候爷爷可没少拿棍子教训他,倒把这屁股练得皮糙肉厚,换旁人,挨这么一脚,没几分钟别想起身。
“干他!” 剩下三人红着眼又扑上来,梁生避无可避,只能硬接,挥起拳头照着一人脸砸过去,那人鼻梁一酸,鲜血四溅。
可还没等梁生收手,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眼冒金星,脑袋 “嗡” 地一下,一阵剧痛袭来。
梁生也急眼了,憋着股狠劲儿,一脚胡乱踹出去,正中一人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可紧接着,梁生肚子上又挨一脚,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弓成虾米,冷汗直冒。
就这么几个回合下来,梁生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晕晕乎乎,身上没一处不疼。
他没啥打架经验,就靠着这身糙皮肉厚硬扛,再这么打下去,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就在梁生快撑不住的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跟天籁似的。
趴在地上的混混们一听,跟触电似的,瞬间来了精神,“警察来了,快跑!”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众人作鸟兽散,跟兔子似的,瞬间没了影。
五六个警察冲进来,训练有素,几下就制住几个跑得慢的,连同刚才跟梁生动手的四人,一共抓住九个,跑了六个。
了解完情况,警察也不听这帮人瞎嚷嚷,二话不说,把人往警车上铐,梁生也稀里糊涂被拽上了车。
“林警官,梁生是咱饭店保安,今儿个多亏他护着我们母女。”
老板娘被拉上车前,赶忙冲领头那警察喊了一嗓子,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孩子是自已人,别为难他。
“知道了。” 林警官微微点头,神色冷峻。
梁生这是头一回坐警车,心里慌得不行,七上八下,紧张得嗓子眼直发紧。
不过一寻思饭店背后那靠山,再加上老板娘和陈湘能作证,自已又是正当防卫,应该没啥大事,这么安慰着自已,心里才稍稍踏实点。
那帮混混刚上车时还嚣张跋扈,这会儿彻底蔫了,脑袋耷拉着,满脸懊悔,早知道就不喝那几口马尿,冲动行事,这下可好,全栽了。
“妈,梁生不会有事吧?” 警车绝尘而去,陈湘扯着老板娘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担忧,不知为啥,打心眼里不希望梁生出事儿,兴许是梁生是头一个能受得了她脾气的人,又兴许是心底那份信任,毕竟连自已那些藏得最深的秘密都跟他说了。
“放心吧,梁生没错,林警官也知道饭店和你舅公的关系,他不会有事的。”
老板娘轻轻拍着陈湘肩膀,柔声安慰,按常理说,确实出不了岔子,可她哪能料到,还有变故在后头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