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5章

人棋。现在的杨平生，是比她们更加危险的反派，是这场博弈中最不可预测的变数。

　　风停了，庭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祁风将身子蜷得更紧了些，喃喃自语：

　　“所以......这便是故事的结局了吗？”

　　反派们获得新生，最爱的人和敌人葬入深渊，这就是故事最后的结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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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平生！！”

　　整个灰色世界开始剧烈震颤，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本已身形虚幻、即将被规则之力吞噬的李初漠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身体在虚空中剧烈挣扎，规则锁链寸寸崩裂，在她肌肤上撕开无数血痕。

　　鲜血如红梅般在灰暗的背景下绽放，而那双燃烧着漆黑火焰的眼眸，正搅动着周围破碎的空间碎片。

　　“李初漠……”向来从容的杨平生此刻也露出了罕见的震惊神色。

　　他看见那些黑色火焰并非灵力，而是由纯粹执念凝结的实质。

　　“一次，两次，三次……”李初漠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杨平生，你以为我还能忍受多少次这样的离别？”

　　她的记忆开始混乱，狼人时期的片段与狐人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自从两者融合后，她就时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黑色火焰在她周身翻腾，那是跨越了种族与时空的执念。

　　“不！我绝不接受！”

　　“你已经偿还了所有恩情，小漠。”杨平生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何必如此执着？”

　　然而李初漠置若罔闻。灰色世界在她的意志下开始共鸣，万物亲和的天赋发挥到极致，竟然开始反向吞噬规则之力。那些本该不可违逆的天地法则，此刻竟如春雪般在她周围消融。

　　“我发誓……”黑色火焰在她眼中愈发明亮，“我绝不会……”

　　“绝不会再接受这样的离别！”

　　她不顾一切地向杨平生伸出手臂，白皙的肌肤上布满触目惊心的血痕。在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终于喊出了埋藏心底的话语：“不是报恩，平生，我是爱……”

　　话音未落，那个熟悉的身影已如清风般来到面前。

　　她感受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上，转瞬即逝，随后是冰冷得令人心碎的低语：“我知道，我也爱你。”

　　“正因如此，我才要你幸福。”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肩上，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卸去了她全部的力量。

　　灰色世界渐渐恢复平静，只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李初漠的脸颊，和她一起，消散在虚无之中。

　　杨平生看见那紫色被灰色的风吞没，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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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故事的终局吗？

　　还是说，这是属于我李初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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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则之地陷入死寂，连时间的流动都仿佛凝滞。

　　李初漠缓缓抬起沉重的眼帘，视线穿过朦胧的雾气，落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姜莫常静立在不远处，周身原本鲜艳的粉色光晕已黯淡大半。

　　即便是此刻心神恍惚的李初漠，也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那抹从未有过的迷茫与脆弱，就像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蝶翼。

　　“你……”

　　李初漠刚发出一个音节，姜莫常便轻声打断。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

　　“我早就知道了。”

　　“这所有的布局，每一步都是他的选择。”

　　“我本该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姜莫常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衣袖，“但这一次，连我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她忽然抬眸，目光如刃：“可是李初漠，我们又能如何？在这既定的选择面前，你我都不过是徒劳挣扎的困兽。”

　　最后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所以，这就是终局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李初漠记忆的闸门。

　　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那些相视而笑的瞬间，那些以为会永远延续的日常……都将如同晨露般，随着朝阳升起而消散无踪。

　　这真的是她们的结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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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绝不接受！”

　　如同当初在广场上那般歇斯底里，李初漠厉声嘶吼：“这规则之地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方空间！你我联手，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怎样？”

　　轰——！

　　一股浩瀚威压骤然降临，李初漠瞳孔骤缩，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整个人被硬生生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白泽的身影自虚空中踏出，面色阴沉如水。它冷冷扫过李初漠，又看向不远处静立的姜莫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惊的是，杨平生竟敢算计它，明明约定只收姜莫常一人，却暗中篡改规则，将李初漠也强行纳入此地。

　　惧的是，它堂堂白泽，通晓万界之事，竟对此毫无察觉！

　　它的神通与规则之地紧密相连，从主世界到万千小世界，无不在其洞察之下。纵使叶布心等人斗法轮回千百次，修正世界线无数次，也从未逃过它的眼睛。

　　可如今，竟有人能在它眼皮底下篡改规则，硬生生塞进一个李初漠！

　　“杨平生......是杨平生做的？还是......”

　　它神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李初漠与姜莫常之间来回游移。

　　李初漠仍在挣扎嘶吼，而姜莫常却平静伫立，眉眼低垂，一副“你既已惩戒她，便莫要再为难我”的姿态。

　　察觉到白泽的视线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姜莫常轻叹一声，主动开口：“我也是被他算计的，你很清楚。”

　　她语气轻柔，不见半分癫狂，仿佛早已认命，坦然接受了这既定结局。

　　“哼！”

　　白泽冷哼一声，袖袍一挥，身形骤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