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随着世界杯决赛的开始,整个酒吧内,不管是球迷,还是非球迷,都陷入了高亢的情绪之中。
穿着红色西班牙球衣和荷兰橙色球衣的球员在大屏幕内捉对厮杀。
同样穿着红色球衣和橙色球衣的球迷们在屏幕外摇旗呐喊。
甘成雄此时已经不坐在沙发上了,而是挤到了屏幕前的木制高脚凳旁,跟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挤在一起。
一边感受着手臂上丰润的挤压感,一手提着酒瓶,假模假式的喊着加油!
跟那些真正的球迷不同,他是西班牙进攻的时候也喊,荷兰进攻的时候也喊。
然后就导致双方的球迷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眼光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因为这孙子喊的是:“别进,别进……唉,没进,太帅了!”
这就差告诉别人,他买的是0:0的比分了。
常规赛九十分钟结束的那一刻,比分定格在了0:0。
“嗷……嗷……”
甘成雄整个人兴奋的直接踩上了高脚凳,一手摇着自已的体恤衫,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声。
顿时,无数的西班牙球迷跟荷兰球迷都在这一刻怒了。
“这赌狗肯定是赌中了常规时间内平局,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在那喊着不要进球。”
“赌狗不得好死!”
“麻痹他肯定跟着余良买中了,老子亏了两万啊!”
王文,高卢杰两个人此刻看着大屏幕上的0:0,眼睛已经红了。
这兄弟俩买的,都是常规赛时间内西班牙赢。
然后兄弟俩双双栽了。
刘子洋买的是1000块的常规赛西班牙赢和1000块的西班牙夺冠。
目前已经输了1000,还有1000块的悬念。
不过西班牙夺冠的赔率只有1.67,就算买中了,他也是要净亏三四百块的。
所以此刻刘子洋的心里也是憋屈的。
所以几个人里,就只有黄友运的表情还好,黄友运买的是荷兰夺冠,目前0:0,加时赛等下才能开始,他还有机会。
“哎呀,杰哥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跟着我买荷兰夺冠,你不听,你看看这事闹的。”
黄友运看着高卢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的高卢杰真想给他一巴掌!
“麻痹的,不看了,走了!”
高卢杰想到余良这一波可能又赚钱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波直接赚了几十万。
这股子嫉妒之气让他有一种上头感,提着一瓶酒一仰脖,‘吨吨吨吨……’就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直接就有点晕了。
“哎呀杰哥,你输钱就输钱了,不能这么糟蹋身子啊,那酒不是这么喝的。”
“下次还得听我的,我可是专门研究过的……”
黄友运今晚也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此刻完全没有了眼色,还在‘叭叭叭’的讲着他的高瞻远瞩,研究足球的经验。
“草泥马的!”
高卢杰抬手给了黄友运的脑袋一巴掌,气呼呼的,把手里的酒瓶往桌子上一摔,起身就走。
“高卢杰,等等我!”
曹钰含看到高卢杰走了,连忙丢下手里的酒杯追了出去。
“曹!”
王文也骂了一句,跟着起身走了。
“哎,王少,汪少你等等我。”
王文身边的烟熏妆女孩追着他追了上去,还没到酒吧门口,就被王文转头骂了一句:“滚你妈的,傻逼。”
那女孩被喷的一脸口水,愣在那,没敢再上前。
“哎……我球还没看完呢!”
黄友运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着已经走掉的高卢杰和王文,又看看刘子洋和任志艳。
“你他妈自已玩吧!”
刘子洋气恼的把桌子上的华子收到了口袋里,起身就走。
“嗷嗷嗷……0:0,就要赢,就要赢!”
甘成雄此刻摇着他的T恤衫,对着刘子洋和高卢杰的方向吹着口哨,那得意劲就别提了。
他可是买了750块的,按照7.5的赔率,直接大赚5600,直接一台笔记本到手!
“傻逼!”
刘子洋挤开人群,走过甘成雄的高脚凳旁边的时候,脚下一勾凳子腿!
“我次奥……”
甘成雄顿时一个趔趄,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不知道压倒了多少人。
整个场面顿时混乱一片。
“死胖子,他摸我凶!”
“臭不要脸的耍流氓!”
“麻痹的哪个傻叉?”
然后,倒了一地的人挤压在一起,你一脚,他一巴掌,倒霉催的甘成雄不知道挨了多少黑脚。
刚才他这样子实在太嚣张了。
可以说把周围的荷兰球迷和西班牙球迷都给得罪完了。
这会一脑袋杵下来,压倒了别人的同时,也给了别人干他的机会。
“我拱你个立交桥的。”
余良一转头,看到甘成雄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好像发生了踩踏事件一样,顿时吓了一跳。
他本来想冲过去把甘成雄拉出来,刚好旁边有人去拉扯,结果也被卷了进去。
余良吓得连忙跑到门口喊保安。
然后一群保安和服务生就冲了进来。
一顿拉扯后,甘成雄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鼻孔里鲜血直流,眼角都青了一块,胸口后背上,还有两个大黑脚印子。
“谁?谁他妈刚才打老子?”
甘成雄一手拿着被撕烂的体恤衫擦着鼻子,一边囫囵着骂着。
“行了,少说两句吧,还不是你太嚣张,只顾着装逼高兴,这下好了,被雷劈了吧?”
余良笑骂了两句:“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两个创可贴去。”
说完,余良径直来到吧台,发现吧台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调酒师在岗。
“你们郑经理和领班呢?”
余良对调酒师问道。
他说的领班,是那个猴子。
“刚才还在呢,好像是去办公室了吧?”
“您有什么要求?”
调酒师对余良问道。
“弄两个创可贴,刚才我兄弟受伤了。”
余良说了自已的来意。
“2号船是吧?我去后面拿,你等会我给你送过去。”
这调酒师说完就进了后面的小库房。
余良也没回自已的包房,而是歪头往二楼的楼梯处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猴子急匆匆的从楼上走下来。
他正要打招呼,就看到猴子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神情慌张的从侧面的通道一转,推开酒吧的后门,走了出去。
余良心头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