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在距离光城三公里处抛锚了。引擎发出一声垂死的呻吟，然后彻底沉默。赵佑羽踹开车门，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腐臭味和某种金属燃烧的气息——这是来自光城的味道。
"电磁脉冲残留。"林哲检查着车辆的电路系统，声音平静得不自然，"秦向在周围设置了干扰场，防止有人像我们这样接近。"
赵佑羽从后备箱取出装备，分给林哲一套高级防护服："步行过去。三公里，二十分钟左右。"
林哲接过防护服，手指在扣带上微微发抖。赵佑羽注意到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淡紫色——稳定剂的效果正在减弱。
"你撑得住吗？"赵佑羽低声问，假装调整自己的装备以掩饰关切。
林哲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光城的方向，那座曾经辉煌的穹顶建筑现在被一层诡异的雾霭笼罩，像是一个巨大的、正在腐烂的生物。
"必须撑住。"最终他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两人穿戴完毕，检查武器。赵佑羽带了那把林哲给他的特制长刀和一把高能脉冲手枪；林哲则装备了光城特制的能量武器和几个小型爆炸装置。准备就绪后，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光城进发。
荒野上的能见度很低，尘埃和某种化学物质混合形成的雾气笼罩着大地。赵佑羽的S级感官让他能比常人看得更远，但即便如此，光城的轮廓也时隐时现，如同海市蜃楼。
"风向有利。"林哲突然说，声音通过防护服内的通讯系统传来，"病毒气溶胶被吹向西北方，我们处在下风处。"
赵佑羽点点头。他注意到林哲走路时左腿有些拖沓——旧伤复发了？还是稳定剂失效的早期症状？但他没有问。有些问题现在不需要答案，有些答案他们承受不起。
半小时后，光城的残骸赫然矗立在眼前。曾经光滑的穹顶现在布满了破洞，像是被巨兽的利爪撕开。灰色的病毒雾气从裂缝中缓缓渗出，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主入口被堵死了。"赵佑羽评估着情况，"我们从东侧通道那边进去。"
林哲摇头："维修通道需要电力支持。现在整个光城的能源系统应该都瘫痪了。"他指向穹顶上一个特定的破损处，"那里——我的私人实验室正上方。结构最薄弱，而且距离地下实验室最近。"
赵佑羽眯起眼睛。那个位置至少有五十米高，周围没有任何支撑点。正常情况下，即使是S级超变者也难以徒手攀爬，更别说现在他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
"需要飞行装置。"他说。
林哲从背包里取出两个小巧的装置："单次使用磁力攀爬器。光城部队的原型装备，能支撑十分钟。"
赵佑羽接过其中一个，仔细检查。装置看起来简单得令人怀疑——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圆盘，中央有一个按钮。
"按这里激活。"林哲示范道，"它会产生局部磁场，让你能吸附在金属表面。但要注意，电量只够单程。"
赵佑羽点头，将装置固定在防护服腰部。两人绕到光城东侧，找到一处金属结构暴露在外的墙体。林哲按下按钮，攀爬器发出轻微的嗡鸣。他伸手触碰墙面，手掌奇迹般地粘在了金属上。
"跟紧我。"林哲说，开始向上攀爬。
赵佑羽紧随其后。攀爬器的效果出奇地好，让他们能在近乎垂首的墙面上移动。但随着高度增加，风速变强，几次差点把他们吹离墙面。赵佑羽的肌肉因持续紧张而发烫，耐力也快到极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