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天推开"时光驿站"咖啡店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咖啡香气和轻柔的钢琴曲。
下午两点整，店内人声鼎沸，白领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她的目光在店内逡巡，很快锁定了窗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色薄羽绒服和米白色长裤，正不安地左顾右盼，时不时低头看表。
她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抹茶拿铁，杯壁上的水珠缓缓滑落，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渍。
林天走近时注意到女孩的细节：她扎着一个略显凌乱的马尾辫，额前散落着几缕碎发；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清澈见底，像一泓未被污染的山泉；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您好，请问您是苏芫小姐吧？"林天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她一贯的风格，平静而克制。
女孩猛地抬头，眼镜后的双眸瞬间睁大。她慌乱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附近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是的，我是苏芫。您是...您是林天老师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掩饰不住的激动。
林天点头示意，女孩立刻伸出纤细的手。握手时，林天能感觉到对方掌心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微微发抖的手指。
这个细节让林天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如此紧张的反应，不像是普通的工作会面。
"请坐。"林天率先落座，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一旁。她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在等待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的女孩。
苏芫像是背书一般开始自我介绍："林天老师您好，我叫苏芫，芫是芫荽的芫。"
说到这里，她突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虽然我的名字来自香菜，但我其实不太爱吃香菜..."
她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无关紧要的话，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天莞尔，这个女孩的单纯让她想起自己刚毕业参加工作时候的样子。"没关系，我也不太喜欢香菜的味道。"她顺着话题接了一句，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
咖啡上桌后，林天注意到苏芫的目光开始频繁扫视西周，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突然，女孩像是下定决心般，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之迅速让文件袋边缘在桌面上划出轻微的声响。
"这是检测报告..."苏芫压低声音，将文件袋推到林天面前。林天注意到文件袋的封口处贴着实验室专用的密封条，上面还盖着红色印章。
这种过于正式的交接方式在咖啡店这样的场合显得格外突兀，引得邻座一位男士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天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将文件袋放在一旁，轻声问道："苏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芫双手紧握咖啡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突然改口道："是的，林天姐姐...啊，对不起！"
她像是意识到失言般慌忙道歉，"我还在实习，您应该比我大吧？我这样称呼您...您不介意吧？"
林天轻轻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关系，随意点就好。"她注意到苏芫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紧绷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是这样的，林天姐姐，"苏芫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您寄来的药渣样本，我们实验室做了全面检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能确认的成分包括杜仲、仙茅、熟地黄、补骨脂和雪莲根，这些都是具有强筋壮骨功效的传统药材..."
林天微微前倾身体，这个细微的动作鼓励了苏芫继续说下去。
"但是，"苏芫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压的更低，"还有部分成分几乎己经失传，只在古籍中有零星记载，比如玉泉乳和青琅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奇怪的是，检测中还发现了一些未知动物的血液成分，我们的数据库里完全找不到匹配项..."
"己经失传？查不到品种？"林天听闻对方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着咖啡杯边缘。
咖啡的冷气、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模糊了苏芫探究的目光。
林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平静。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给她思考的时间。
这些结果印证了她的猜测——那些丹药确实非同寻常。她心中暗忖，幸好她只送检了最普通的那种，若是剩下三种神秘丹药...
想到这里，林天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谨慎，那些装在玉瓶中的丹药，每一粒都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另外两瓶甚至在打开符箓之时会微微颤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这些东西若是公之于世，或者被人知晓，恐怕会在学术界和社会上掀起惊涛骇浪。
"查不到品种也正常。"林天忽的抬眸，正对上苏芫那双闪烁着求知欲的眼睛，女孩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紧握的双手，都显示出她对这个话题异乎寻常的兴趣。
林天不动声色地从内袋取出证件，"苏小姐，其实我是考古研究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皮质证件夹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苏芫接过证件的动作有些急切，指尖甚至微微发抖。
当她看清证件内容后，眼中的惊讶更甚："难怪林天姐姐会有这种神秘药渣！"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是在终南山那座大墓里发现的吗？"
咖啡店里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钢琴的弦音掩盖了苏芫话语中的急切。林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借着这个动作观察着对面的女孩。
苏芫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指节处却有细微的茧子，不像是常年待在实验室的人该有的。
"我听说你们研究所最近在发掘终南山的一座神秘大墓，"苏芫似乎没注意到林天的审视，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小姐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林天突然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