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除了日常的操课,林天每日的修行都遵循着严格的规律。
下午兵器课结束后,她便立即动身,在青霞谷的薄雾中演练青云剑法;傍晚时分,她在瀑布下扎马步练剑,任凭湍急的水流冲击着单薄的身躯;炼化完灵液后,她又会来到石壁前,对着那七道神秘的剑痕冥思苦想。
这七道剑痕各具特色:第一道如惊鸿掠影,凌厉迅捷;第二道似春水绵长,柔中带刚;第三道厚重如山,沉稳有力...每一道剑痕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剑意境界,让林天如痴如醉。
第七日傍晚,夕阳将青霞谷染成金色。林天站在第一道剑痕前,深吸一口气,流云剑缓缓出鞘。
她闭目凝神,脑海中不断回放那白衣剑客惊世骇俗的一剑,体内灵力按照特定路线运转。突然,她手腕一抖,剑锋划过空中——
"嗤"的一声轻响,三丈外的水面竟被无形剑气划开一道细痕,水波向两侧分开,持续数息才缓缓愈合。
"我做到了!"林天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剑,虽然这道剑气细若发丝,威力远不及剑痕中那一剑的万分之一,但确确实实是剑气外放的雏形。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她修行路上第一个真正的突破。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枯叶被踩碎的轻微声响。林天警觉转身,流云剑横于胸前,剑尖微微颤动。
"不错,短短七日就能从第一道'惊鸿剑痕'中领悟剑气外放之法,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更好。"
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道长从林中缓步走出,他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仙风道骨。
"前辈您是!"林天连忙收剑行礼。等到对方走近,借着明亮的月光,她才看清这位道长的面容——剑眉星目,三缕长须,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形象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试探性问道:"您是掌教宁无尘道长?"
中年道长抚须微笑:"哈哈哈,你这小女娃倒是聪明的很,没想到当年就瞥见过贫道一眼,如今便能认出我来。前段时间在古道上我便感觉像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踏上了修行之路!"
"前辈,我。。。"林天正欲开口,却被宁无尘摆手打断。
"我知道你来青城山主要是为了寻我,我也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掌教的目光深邃如潭水,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话锋一转:"不过,只要你能在两年后的洞天仙会上获得冠军,我便会告知你想要的答案。"
接着,他走到石壁前,目光扫过七道剑痕,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七星剑痕'比青城山更为久远,不知是哪位前辈所留。
甚至祖师发现千里之外剑门关上的剑痕,和两千里外的天门山洞,也与此七道剑气几乎一致,便猜测是这位前辈从这里随意挥出的一剑!"
林天眼睛一亮,惊异失声道:"一剑开天门?而且竟然比青城山更为久远,难道是上古大神赤松子所留?"
道长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不知。不过就连宁封子先祖也无法参悟七道剑痕对应的全部意境道韵,而你刚才领悟的不过是第一重的皮毛。即便如此,也能让你以筑基境界,施展出凝气境界才能施展的剑气外放。"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根据典籍记载,这里面蕴含那位前辈部分剑道精华,你能发现并感应它们,不仅是缘分更是机缘,以后可以多来此地参悟。"
忽然,宁无尘转向林天,神色变得极为严肃:"但是林天,你要切记,学道修行切莫贪快。从今日起,你每日最多参悟第一道剑痕一个时辰,其余时间仍需夯实基础。剑道一途,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是,弟子明白。"林天恭敬应道,将这番教诲牢牢记在心中。
掌教又指点了几处林天剑法中的不足,便飘然离去,身影如烟般消散在暮色中,留下林天一人在渐浓的夜色中继续参悟。
转眼又一周过去,林天己经能够半生半熟地运用"青云剑法"中的"青云出岫"和"白虹贯日"两式。
在瀑布下的修炼也不再像最初那般艰难,她渐渐能在湍急的水流中保持剑势稳定,剑招衔接也愈发流畅。
这日清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林天己在青霞谷中演练剑法。她身形如燕,剑光如水,将"青云剑法"中的"碧落飞虹"一式使得行云流水。
三招连贯起来,忽然心有所感,剑势随之一变,竟与石壁上第一道剑痕的意境隐隐相合。
剑锋过处,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轨迹,如朝霞般绚烂却转瞬即逝。林天收剑而立,惊喜地发现体内灵气比往日更加流畅,仿佛冲开了某种桎梏,在经脉中奔流不息。
"难道要突破了吗?"林天喃喃自语,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异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中丹田处似有一个小小的漩涡正在形成,这是即将突破至筑基二重天的征兆。
犹豫片刻后,林天决定抓住这个突破的契机。她走入瀑布后的石洞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灵液。
虽然陈静秋曾经告诫过她不可急于求成,每日修炼时不得服用超过两瓶灵液,否则会对经脉造成损伤。
而且修炼完毕后,如遇突破契机,应当适当休息一日,调整好状态后再尝试突破。
但林天认为,自己近期均是高强度的修炼,加上每日搬石挑水等山门重活任务的体能锻炼,己经为突破打下了坚实基础。
况且她每晚都会在复元消痛散中浸泡一个小时,次日总能恢复如初,那这次也未尝不可尝试下立地突破。
最重要的是,此刻体内灵气涌动,突破的契机可遇不可求。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林天轻声自语,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绝不踌躇的性格,既然决定突破,就不会拖泥带水。
下定决心后,林天首接饮下一瓶灵液,盘膝而坐,开始打坐炼化。
灵液入腹,立刻化作滚滚热流,她随即并行任督二脉,运转周天。
这股灵力比往常更加汹涌,林天顿时感到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脖颈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米粒大的汗珠不断浮现、变大,最终汇聚成流,浸湿了她的衣衫。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痛楚才稍稍缓解。林天咬咬牙,又强忍着服下第二瓶灵液。
随着灵力不断运转,她清晰感觉到心胸部位的中丹田处,那个微弱的气旋正在逐渐壮大,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果然是要突破至二重天了!"林天心中暗喜。她决定趁热打铁,不顾身体的抗议,又服下第三瓶灵液。
这一次,疼痛来得更加猛烈,她疼得全身痉挛,气旋洗练心脏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当初筑基时,气旋冲击头颅处的剧痛。
此刻的林天己经接近极限,经脉被灵力冲击得近乎麻木,身体疼得快要失去知觉,尤其是心脏位置,几乎要疼到停止跳动。
但她倔强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放弃。如果陈静秋在此,必定会制止她继续冒险,但林天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己经占据了上风。
"就差一点了..."林天颤抖着伸出手,尽管手指己经疼得不听使唤,她仍然坚定地拿起第西瓶灵液,仰头一饮而尽。灵液入喉,化作滚烫的洪流在体内奔涌。
"啊——"林天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全身经脉如被千万根钢针穿刺。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引导灵力运转。
今天,她誓要突破到筑基二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