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找了个就近的商场停车，准备先给师姐换身行头。
走进一家高档服装店，店员在看到身着道袍的吴英后，眼睛一亮："请问，是在参加什么cosplay活动吗？"
"扣...扣撕什么？"吴师姐完全听不懂这个外来词，困惑地看向林天。
店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是这家服装店的店长，请问您想要购买什么类型的衣服？"
林天连忙上前解围："我表姐最近在青城山学道，带来的衣服过时了，所以我带她买身新衣服。"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休闲装，"就跟我一样的风格就好。"
女店长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您表姐气质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她热情地拿出几套当季新款，"这几套都很适合，要不要试试？"
五分钟后，吴英从试衣间出来，己换上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修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与林天穿搭相似却更显清丽。
林天又帮她把长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就像个气质出众的都市女孩，只是皮肤更加莹润透亮，眼神更加清澈有神。
"师姐，你好漂亮啊！"林天忍不住小声赞叹。
吴英耳尖微红，轻声道："修真之人不应当在意外表。"虽然这么说，但镜中的影像还是让她多看了两眼。这套衣服虽然奇怪，但确实比道袍行动方便许多。
买完单走出店铺，林天终于给手机充上了电。开机瞬间，无数条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蜂拥而至，震得她手心发麻。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林天查了查附近的星级酒店，选了一家拥有独立别墅的高奢酒店。
她觉得这样入住后会很安静，也不至于让两人感到不适——毕竟刚从世外桃源般的青城山出来，一下子融入喧嚣都市确实需要缓冲。
办入住时，前台小姐好奇地多看了林天和吴英几眼。虽然换了现代服装，但二人那份出尘的气质依然掩藏不住。
"两位是姐妹吗？"前台一边办理手续一边搭话。
林天笑着点头："是啊，我和表姐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还不太熟悉。"
进入别墅后，吴英对一切充满好奇——会自动出水的龙头、一按就亮的电灯、能制冷制热的空调...
每发现一样新事物，她眼中就会闪现孩童般的天真光彩，与山上那个严肃的大师姐判若两人。
林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给手机连上WiFi。瞬间，无数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涌了进来——同学的、朋友的、前同事的...她深吸一口气，先给发小拨了视频电话。
"天啊！你终于出现了！"视频那头传来发小的尖叫，"这一个月你跑哪去了？我找你都要找疯了！"
林天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挂断后肚子己经咕咕作响。她决定先带师姐去市区觅食，顺便让师姐体验一下现代都市的繁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人并肩走在商业街上，吴师姐不时被周围的新奇事物吸引注意力。
"那发光的大盒子是什么？"她指着一家电器店的电视墙问道，屏幕上正在播放绚丽的广告。
"那是电视机，用来播放节目的。"林天耐心解释，"就像...嗯...灵气凝聚幻化成会动的画卷。"
走进购物中心时，自动门"唰"地开启，吴英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己经掐起法诀。林天连忙按住她的手："别紧张，这是自动门，感应到有人就会自己开。"
吴英红着脸收起架势，跟着师妹走进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目不暇接，特别是那些会动的电子广告牌，她一度以为是某种法器。
在林天的讲解下，她才明白这些都跟汽车、手机一样，是凡人制造的奇妙物件。
"师妹，"走在五光十色的商场里，吴英突然轻声问道，"你更喜欢山上，还是这里？"
林天愣了一下，看着师姐在夕阳和霓虹灯交织下忽明忽暗的侧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或许林天骨子里本就藏着矛盾——既渴望岁月静好的平淡，又向往充满未知的远方，此刻的她尚未在这两种选择之间作出决断。
但未来几年，揭开父亲生死之谜与追溯家族的隐秘往事，必将是她首要完成的任务和使命。
二人吃完饭后，林天又带着师姐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连锁奶茶店。这家奶茶店开在商业街转角处，明亮的落地窗前摆着几盆绿植，店内装修简约时尚，是她大学和高中时代最爱喝的一种。
"两杯珍珠奶茶，正常糖正常冰。"她几乎是趴在柜台上点单，两个月没喝到这种现代饮料，她快想疯了。
指尖轻触电子菜单时，那种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热。师姐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店里五颜六色的菜单和忙碌的店员。
"您的奶茶，小姐。"店员微笑着递过杯子，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谢谢。"林天接过冰凉的奶茶，迫不及待地插入吸管。当黑糖的甜香和奶茶的醇厚在舌尖绽放时，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师姐学着她的样子啜饮一口，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黑色的圆球是什么？"师姐小声问道，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珍珠。
"这叫珍珠，是用木薯粉做的。"林天笑着解释，"慢慢嚼，会更有味道。"
二人捧着奶茶漫步在商业街上，明亮的霓虹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橱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行人匆匆而过，汽车鸣笛声与商家的促销广播交织在一起。
师姐不时停下脚步，对街边自动售货机或电子广告屏露出惊奇的表情。
"这里的一切都...很不一样。"师姐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着奶茶杯。
林天点点头："是啊，没有山间的清风明月，却有另一种鲜活的生命力。"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城市中央公园。绿树成行的小径上，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有手牵着手的情侣，还有慢跑的运动爱好者。
他们找了一张空着的长椅坐下，林天仰头看着从梧桐树叶间隙洒落的灯光，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跳动。
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现代城市特有的气息涌入鼻腔——汽车尾气中混合着路边花坛里玫瑰的芬芳，不远处快餐店飘来的炸鸡香味，还有行人身上各式香水的气息。
这些味道奇怪却令人安心，是她曾经习以为常而现在格外怀念的都市印记。
"师姐，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林天轻声问道。
师姐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奶茶杯："很...热闹。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却又似乎互不干扰。这里的建筑高得惊人，器物精巧得不可思议，但..."她顿了顿，"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林天明白师姐的意思。这里没有青城山清晨的云雾缭绕，没有修炼时体内灵力流转的玄妙感受，没有同门比试时剑光交错的美妙韵律。
但她同样怀念这种平凡的烟火气，这种不需要时刻修炼的松弛感。
月亮升高时，游玩了一天的二人筋疲力尽地回到青城山下的别墅酒店。师姐可能是不太适应这种环境，因此第二日下午，当林天提议再次外出时，师姐婉拒了。
"我想在房间里打坐调息。"师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这里的'气'太过杂乱，我需要时间适应。"
林天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像她初入青城山时，面对完全陌生的修炼世界也曾无所适从。
现代都市的光怪陆离对师姐而言，恐怕比她当初的感受更为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