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去再小点的门派吧!"
"磨磨唧唧!"
苏九儿虚影一甩罗袖,半透明的裙摆荡起阵阵阴风,
"老娘给你找个帮手!"
张二苟眼睛一亮:
"谁?快请出来!"
只见苏九儿玉手一翻,从储物戒中摄出三样物件:
一叠泛着尸气的黄纸,每张都印着暗红血手印;
一罐沉淀着紫黑血块的朱砂;
一支笔杆刻满阴文的血毫,笔尖还滴着未干的黑血。
"现在穷得叮当响,"
苏九儿撇撇嘴,
"骑驴逛青楼,该省省该花花。
你画几张符。"
"九儿!"
张二苟瞪大眼睛,
"我可不会画符啊!"
"聒噪!"
苏九儿化作一道青光钻入他天灵盖,
"真笨,老娘教你!!"
刹那间,张二苟浑身一颤,瞳孔泛起妖异的青芒。
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血毫,笔尖刚沾上朱砂就"嗤"地腾起黑烟。
"精血为引!"
苏九儿的声音在他在他紫府炸响。
"又来?"
张二苟哭丧着脸,
"老子贫血啊!"
嘴上抱怨,却利索地咬破食指。
血珠滴落的瞬间,黄纸上突然浮现五张扭曲鬼脸。
符纸无火自燃,幽蓝火焰中传来"咯咯"怪笑。
"成了!"
张二苟兴奋地举起符箓。
"让你画个符,都能累得跟狗似的。"
苏九儿的残魂从铜戒中飘出,月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躯,在青砖上投下摇曳的虚影。
她指尖缠绕着一缕阴气,语气里带着三分讥讽,七分傲然:
"当年本帝随手一挥,万张符箓凌空成阵......"
"少提当年!"
张二苟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子,
"就说现在啥时候动手?"
苏九儿虚影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指尖掐算间带起缕缕青烟:
"三个时辰内,万云宗库房的'玄天北斗阵'会转到天权位,正是禁制最弱的时候......"
"卧槽!"
张二苟眼睛瞪得铜铃大,
"你连这个都摸透了?"
"不然你以为——"
苏九儿半透明的下巴微微扬起,裙摆无风风自动,
"本帝当年怎么当上三界首富的?"
她突然化作流光钻入戒指里,
"别磨蹭!"
............
子夜时分,阴风卷着枯叶在万云宗库房外打着旋儿。
张二苟蹲在青砖墙根下,鼻尖几乎贴在斑驳的墙皮上
"这玩意儿怎么跟烧红的烙铁似的?!"
他夹着腿蹦跶两下,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戒指里传来一声冷哼。
"蠢货,五鬼运财符沾了阳气才会活,你当是擦屁股纸呢?"
张二苟翻了个白眼,伸手往裤裆里一掏——
"哧溜!"
符纸竟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朱砂纹路渗出暗红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至他的皮肤。
"卧槽!"
他差点一嗓子嚎出来,赶紧捂住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那符纸。
苏九儿的虚影飘在他身侧,半透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五鬼认主,说明你有当贼的天赋。"
张二苟嘴角抽了抽:
"老子以后就是‘苟圣张二苟’了?"
他抬头望向万云宗库房,高墙之内,几队守卫懒散巡逻,时不时打个哈欠,显然没把夜防当回事。
"不对劲......"
张二苟眯起眼,
"这里的守卫怎么比青岚宗少了一半?"
上次在青岚宗,他差点被剑阵绞成肉馅,至今想起来还后颈发凉。
苏九儿鼻尖微动,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西南角有隐匿阵法,门口那俩守卫是傀儡,真正的暗哨藏在房梁上。"
张二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在檐角瞥见一抹金属反光。
"这帮孙子阴得很!!"
他咬牙切齿。
苏九儿指尖戳了戳他太阳穴,语气慵懒:
"学着点,当年本帝偷龙族宝库时,那些老泥鳅把机关藏在龙蛋里......"
"停!!"
张二苟从裤裆里抽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先干正事!"
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符纸上的刹那——
"啵!啵!"
五只青面獠牙的小鬼从符纸里蹦出来,绿豆眼滴溜溜转,獠牙缝隙里还滴着黑血。
张二苟搓了搓手,狞笑道:
"去,记得留个‘苟圣张二苟到此一游’的条儿!"
小鬼们刚要动,苏九儿突然厉喝:
"蠢货!
没看见地砖缝里的金线?!"
张二苟后颈一凉。
低头看去,月光照耀下,库房前的青砖缝隙里,竟蜿蜒着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隐隐组成一道繁复的阵纹......
"轰——"
紫色符纸炸开的瞬间,库房大门上的禁制符文扭曲如蛇,张二苟趁机鱼贯而入,迎面却撞见个系裤腰带的胖执事。
"你......"
"你大爷!"
张二苟一记撩阴腿,胖执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虾米似的蜷在地上抽搐,
裤腰带"啪"地崩断,裤管里"咕噜噜"滚出几颗偷藏的灵石。
货架上灵光西溢。
"哗啦——"
张二苟手中麻袋一甩,三排玉匣应声入袋,灵光在粗布缝隙间溢散如星。
"叮!"
【激活《太古敛财诀》第六重—‘鬼步溜墙角’】
【奖励:傀儡打手*1】
系统光幕弹出的刹那,脑后陡然生风!
张二苟偏头急闪,一道剑光擦着他耳廓掠过,
"铮"地钉入身后货架,剑身震颤不休,寒芒映得满室生辉。
"我当是谁......"
清冷嗓音自梁上压下。
张二苟抬头,只见萧景明一袭白衣胜雪,持剑而立,剑尖吞吐的寒光将他一张俊脸映得阴鸷如冰。
"原来是被废了修为的丧家犬,苟大少吗。"
他居高临下,眸中讥诮如刀,"寒潭没淹死你,倒学会做贼了?"
张二苟舔了舔虎牙,咧嘴一笑,右手背在身后悄然掐诀,嘴上却贱兮兮道:
"萧圣子大半夜蹲库房,莫非在等情郎?"
张二苟右手背在身后,指缝间早己无声掐住一张阴煞符,符纸边缘泛着幽幽血光。
"找死!"
萧景明眼中寒芒骤闪,身形如电暴起,剑锋撕裂夜色,首逼张二苟咽喉!
"想跑?"
他声音冷冽如霜,
"万云宗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唰!"
张二苟一个狼狈的驴打滚,堪堪避开剑锋,却仍被凌厉剑气削去半截袖子,露出布满陈旧伤疤的手臂。
他翻身跃起,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咧嘴一笑:
"萧圣子,我最近梦游总出来瞎逛,实在不好意思啊!"
"梦游?"
萧景明冷笑,剑尖斜指地面,月光在剑身上流淌成一道森冷银线,
"苟大少,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左手一翻,一枚玉简从袖中滑出,指尖轻轻一弹,玉简悬浮半空,
投射出一幅面——赫然是张二苟前次"光顾"青岚宗库房的影像!
"知道为什么我半夜会在梁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