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厨房里,手指一下一下慢慢着那本从废品站淘来的手抄医书。这书的纸张早就泛黄了,边角也都卷起来,像被岁月啃过似的,不过上面的字迹倒还清楚。青玉参的药性、配伍、禁忌……我一页页翻着,感觉就像推开了一扇通到另一个世界的门。
自打把青玉参交给那个老者以后,我就开始捣鼓这些古籍里记着的医术。一开始也就是图个新鲜,后来发现里面有些方子,连现代医学都搞不定的病症它都能治,我这才发觉这背后藏着不小的价值。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王婶砰砰敲响了我的门。
“晓棠啊,你给瞅瞅我家老头子咋样?他这两天胸口闷得厉害,气都喘不上来。”
我先是一愣,接着赶忙点头,抬手示意她进来。
王叔正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呼吸急得跟拉风箱似的。我伸手搭了搭他的脉,心里马上有了数:气滞血瘀,肺气不畅。这正好是青玉参擅长调理的毛病之一。
我从药匣里取出一小块青玉参,又配上几味平常能见到的药材,熬成汤剂端给王叔喝。王婶眼睛紧紧盯着我,声音发颤:“真能行?”
我嘴角扯出个笑,“先试试呗。”
过了几个时辰,再看王叔,脸色明显好看多了,呼吸也顺畅不少。王婶激动得一把拉住我的手,声音都变了调:“晓棠,你咋做到的?这药比医院开的还中用!”
我摇了摇头,“不是药多好,是方法用对了。”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有人将信将疑,也有人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我。我一个个接待,根据他们的症状调整药方,尽量用本地容易弄到的药材搭配古籍里的方子。
才几天工夫,我竟然治好了五六个常年咳嗽、气短的老病号。消息传到镇上,连供销社的李主任都亲自上门来看病。
“晓棠,你这手艺绝了。”李主任一边品着我给他调的安神茶,一边感慨,“我这几天失眠严重,昨儿晚上喝了你这茶,居然一觉睡到天亮。”
我笑着给他杯子里续了点水,“好多病都是生活习惯和心情闹出来的,调养可比吃药要紧。”
找我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慢慢摸索出一套办法。每天早上弄食材订单的事儿,下午专门给病人瞧病,晚上就整理病例,对照古籍记记疗效。有时候忙得脚不沾地,但心里头倒也挺乐呵。
唐晓梅瞅着我忙进忙出的模样,打趣道:“你现在可是咱村的大名人咯。”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哪有那么玄乎。”
“还不玄乎?”她手指向门外,“你瞅瞅外面都排到巷口啦。”
我往窗外一看,可不是嘛,好多人坐在门口等着。有的带着孩子,有的搀着老人,眼里全是期盼。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屋里接着看病。
一天傍晚,我正收拾药材呢,突然发现个怪事儿——好几个患者的病症虽说不一样,但都跟肝经有点关系。按古籍上说的,这种症状大多出现在累坏了、心里头憋屈的人身上。
我一头扎进医书里,想找出更深的关联。就在我快没信心的时候,夹在书页里的一张旧纸闯进我视线。
纸上画着个简单的图谱,标着几个穴位还有对应的病症。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肝主疏泄,情志伤肝。”
我的心猛地一紧。难不成,这些人的病不单单是身体的问题,是心理因素闹的?
这个发现让我犯起了寻思。要是真这样,那古籍里的医术可不只是一套治病的法子,更像是一种身心同治的疗法。
我决定做个试验。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村里一个因为丈夫走得早,常年愁眉苦脸的妇女,给她把了脉。果不其然,她的症状跟之前那些患者差不多。
我给她配了几副舒肝解郁的药膳粥,还劝她每天早上到田边走走,晚上听听轻松的音乐。
一周后,她又来找我,脸上竟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晓棠,我觉着浑身都轻快了。”
我点点头,“心放宽了,病自然就好一大半。”
这个例子让我更确定,古籍里的医术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它说不定藏着更深的门道,没准跟某种失传的养生法子有关呢。
可就在我对这套医术越来越着迷的时候,一个问题冒了出来——那个追我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为啥盯上青玉参?他是不是也在找啥东西?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这本医书,那天在山林里的场景一下浮现在眼前。山林里雾气弥漫,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那人穿的灰色衣服……
我“啪”地合上医书,心里头隐隐觉得,这一切恐怕没那么巧。
夜色一点点深了,我坐在台灯下,把当天的病例整理完,又拿出那张从麻袋里翻出来的地图仔细看。
西山脚,洞穴附近。
那儿,真藏着更多关于青玉参的秘密吗?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明天,去一趟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