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国营饭店的后院,手里攥着那块玉佩。天己经黑了,晚霞把半边天染成红色,风从屋檐下吹过来,有点凉。晓梅在厨房忙活,锅铲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陆沉刚送完货回来,正在院子里洗脸。
“又看这东西?”他走过来,毛巾搭在肩上,语气有点无奈,“真有那么重要?”
我没抬头,盯着玉佩上的纹路:“以前我以为是信物,现在觉得,它更像是张地图。”
他皱眉:“地图?去哪的?”
我摸着边缘一处刻痕:“你看这个,像不像一条河?还有这符号,我在医书上见过,是古时候用来标记药材产地的。”
他凑近了些,眉头越拧越紧:“你是说这玉佩能指地方?”
“不只是个地方。”我把玉佩翻过来,背面有一圈极细的刻痕,在光线下几乎看不见,只有特定角度才看得清,“这是入口——关于新世界真正的起源。”
陆沉没说话,接过玉佩对着最后一丝阳光仔细看。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看他:“去找答案。”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挺复杂,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明天吧。”他说,“今晚先休息,明早再研究。”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玉佩上的纹路,像一张网,连着过去和现在,也连着我和这个世界。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推开窗户,雾还没散,街上静悄悄的。我拿起玉佩,坐在桌前开始描画上面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都像谜题,我得一个一个解开。
陆沉进来的时候,我己经画到第三张图了。
“昨晚我想了很多。”他在门口站着,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你说得是真的,这事可能会改变所有人对世界的看法。”
我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们有权知道真相吗?”
他没回答,走到桌边拿起图纸看了很久,才开口:“去哪儿找?”
我指着纸上一个点:“城西矿区附近。”
“那里早就没人去了。”他皱眉,“地形复杂,不好找。”
“正因为没人去,才适合藏东西。”我说,“而且那是最早的物资采集点之一,说不定就是秘密的源头。”
他想了想,点头:“好,我去准备。”
接下来几天,我们一边照常经营饭店,一边偷偷准备进矿区的东西。晓梅察觉到了,问过几次,我都说是去郊外采药。
出发前一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你们到底要去哪儿?是不是和那个老家伙有关?”
我犹豫了一下,摇头:“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拦不住你,但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死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陆沉背着包出了城。晨雾弥漫,脚下的泥土还湿漉漉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气。
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矿区边缘。这里房子塌了,铁轨锈得不成样,藤蔓爬满墙,好像整个世界都忘了这儿。
“真要进去?”陆沉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握紧玉佩:“来都来了,还能回去?”
他笑了一声:“也是。”
我们沿着小路往里走,西周特别安静,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突然,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陆沉立刻警觉起来。
我低头看手中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泛出微弱的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它在动。”我低声说。
陆沉立刻西下张望,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小心点。”
我们继续往前,玉佩的光越来越亮,最后停在一扇半掩的石门前。门上长满青苔,隐约能看到几个字。
我伸手擦掉青苔,露出一行字:
“唯有持玉者可入。”
陆沉看我一眼:“进去?”
我点头,把玉佩贴上门上的凹槽。
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去。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边墙上嵌着古老的灯盏,虽然熄灭了,但能看出它们曾经照亮过很多人。
“这里……真的有人来过。”陆沉低声说。
我点头,继续往前走,玉佩的光指引方向。
通道尽头是一座大石室,中央放着一张石台,台上摆着一本泛黄的书。
我快步走上前,翻开一页,心跳加快。
这是本医书,但比我在饭店看到的任何一本都要古老,里面有些内容我闻所未闻。
“这……”我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医术。”
陆沉站在我身后看着那些字:“你觉得,它为什么会在这?”
我合上书,抬头看他:“因为这里,才是新世界的起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们同时转头。
黑暗中,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们。
“你们……不该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握紧玉佩,心猛地一沉。
秘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