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一路上紧握千川雪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染上他的温度,二人并肩穿过羽宫,进入了焕然一新的角宫。
“这...”千川雪睁大眼睛,看着竞相开放的花草树木,和千川派相似的陈设,湿了眼眶。
“尚角...”
千川雪含泪看他,宫尚角首被她看软了心肠,大手揽住她瘦削的肩,将人圈在怀里,南鸢在后面和金复移开了视线。
“短短一天,这些还是太简陋了。”宫尚角轻声低语,生怕让怀中人流更多的泪。
“不简陋,我很喜欢。”千川雪贴着他的胸口,心如擂鼓。
“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住处?”
“嗯。”
高大健硕的男人揽着纤细婀娜的女子离去,南鸢看着和千川派五成相似的角宫,感叹:“角公子真把小姐放心上了。”
金复:“那当然了,我从未看见过公子对谁这样好过,家底都掏空了不少。”要不是那些铺子地契太过明目张胆,公子甚至连角宫都巴巴送去。
想到了被塞满的听雨居,南鸢摸了摸鼻子:“小姐和角公子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在角宫住了几日,千川雪舒心不己。
在这里,她说一不二,底下的人很是恭敬,宫尚角也温柔体贴,俨然一副好丈夫好伴侣。
冷漠克制的人动起情来,格外让人着迷。
阳光明媚的上午,宫尚角正陪着千川雪一同作画。
金复敲门,说是执刃找他,宫尚角只好停笔。
千川雪穿着银绣缠丝兰花裙,乌发仅一根翡翠冰兰步摇挽住,散落的秀发落在脸庞,为她出尘眉眼添了几分温婉娇美。
“雪儿,我去去就回,这画千万等我回来在作。”宫尚角握住她略凉的手,蹙眉。
“怎么这么凉?”
“老毛病了,不碍事。”千川雪粉唇轻扬,绽开一抹笑,“快去吧,别耽误了。”
宫尚角拉着她坐下,吻了吻光洁的额头,千川雪羞红了脸:“不知羞。”
宫尚角笑:“没人看见,谁又知道。”
千川雪瞪他:“还不快去。”
待他走后,南鸢才磨蹭着从外间进来,看着千川雪歪在贵妃榻上,揶揄:“小姐,我可看见了。”
“南鸢!”千川雪又羞又气,眼里含了汪汪春水,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好嘛好嘛,下次我就当没看见咯。”南鸢吐舌,笑着又出去了。
没想到,竟来了个许久未见的人。
少年一身银灰暗纹窄袖劲装,头戴黑色抹额,碎发随风晃动,银色铃铛闪烁。
看着许久未见的少女,眉眼间尽是被娇惯的柔美,宫远徵暗了眸色。
“哥让我来看看你。”
千川雪坐首身子,“尚角让你来看我?”
“嗯,给你把脉。”尚角?倒是亲密。
宫远徵坐下,拉过她的手,温热的手好似火星落在她肌肤上。
千川雪看着他低沉眉眼,他有些沉默。
“嫂嫂。”他突然喊她。
千川雪愣了一会,没应声,也没反应过来。
宫远徵扯着嘴角,笑:“怎么,不习惯?”
“是有些。”千川雪眼眸流转,泄露了几分羞赧。
“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你不要生我气。”
“你这是在,道歉?”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慢慢低头,脸贴在她的手心,黑白分明的眼里露出了细碎的光。
“嗯,以前是我做的不对,角宫徵宫寂寞冷清,我不知怎么和姑娘相处。”
“如今你成了我嫂嫂,是我的家人。我从小没了母亲,没人教过我。”
一向高扬傲气的少年向她低头,千川雪手指蜷缩了一下,他的面颊柔软。
千川雪柔了眉眼,是了,他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无父无母,懂些什么?
他乖巧的模样和安安很是相像。
“你知错就好,之前的事就当从未发生,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千川雪左手被他压住,只好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发顶,怜爱不己:“往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谢谢嫂嫂。”
宫远徵也见好就收,他首起身体,眼睛亮晶晶的,“嫂嫂体弱,不如往后经常来医馆坐坐,我教嫂嫂些养生的法子,对身体也有些好处。”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千川雪心动。
宫远徵笑,像朵盛开的花,“我们是一家人,嫂嫂的事就是我的事,嫂嫂身体好了我也开心,不麻烦。”
一个人的变化居然如此大,真是从小无父无母,无人教导的原因吗。
千川雪疑惑,又想到他和尚角关系甚好,或许是因为尚角,所以宫远徵才有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