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孩子终于离开母体,医女用烫过的剪刀剪下脐带,欣喜:“恭喜夫人喜得麟儿!”
宫远徵心疼握住脱力昏迷的千川雪的手,看也不看那孩子一眼。
月公子紧抓着她另一只手,分不出半点眼神给孩子。
雪重子挤不进去,和南鸢对视一眼,南鸢咳了咳:“孩子给我抱去偏房,留下两个医女照看孩子。”
看这架势,夫人居然还有一个男颜知己。
医女搞不清状况,在徵公子手下讨生活,嘴巴自然得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应了声,收拾好屋内就出去了。
千川雪大汗淋漓脸色惨白,月公子吻着她的手背,眼睛红红的。
宫远徵懊悔自己来迟了,没能缓解千川雪的痛苦,恨宫子羽胡搅蛮缠,更恨那些长老偏帮宫子羽,让他成为新的执刃。
哥,你快回来吧,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宫门要变天了。
西人在屋内待了半晌,宫远徵才渐渐回过神来,皱眉看着另外两个人:“你们是谁?”
念及二人帮了千川雪一遭,他自觉态度客气许多,没第一时间赶人。
看到月公子清雅的面容,宫远徵心里发堵。
“我是...”雪重子还没想好怎么糊弄,怎料月公子首截了当道:“我是月公子,月长老的后人。”
雪重子:不是哥们?
宫远徵眼神落到雪重子身上,雪重子木着脸:“我是雪重子。”
安置好千川雪,派了两个医女守在旁边,宫远徵黑着脸领着二人去了他以前常待的客房处。
宫远徵倒了三杯茶,轻推两杯向前:“对不住了,现在只有冷茶。”
雪重子不语,月公子毫不在意:“无妨,冷茶醒神。”
“你认识我嫂嫂?”
“嗯。”
“你爱慕她。”宫远徵语气肯定,他又没瞎。
月公子点头,坦然承认。宫远徵目光落到雪重子身上,眯了眯眼。
雪重子不可思议看回去:“我看起来只是个孩子吧?”
虽然千川雪确实美貌过人,但她都嫁为人妇,还生了孩子,自己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喜欢她,对...吧?
“呵,收起你的心思,别让嫂嫂心烦。”宫远徵冷嘲。
月公子微笑:“在下比不过徵公子,能让角公子容下,在下佩服。”
宫远徵眼神阴冷,昏暗的光线让他眼睛更加黑沉。
“你知道些什么。”
月公子不怵他,悠悠喝茶:“自然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了。”
宫远徵冷嗤:“故作玄虚。”
雪重子看天色渐明,率先提出告辞:“还请徵公子约束下人,保密我二人行踪。”
“哦?凭什么。”
“就凭,雪夫人。”
雪重子拽起月公子,淡淡:“告辞。”
宫远徵喝着冷茶,越喝越气,抬手将月公子喝过和雪重子未碰过的杯子砸了粉碎。
想到千川雪或许和月公子有秘密瓜葛,宫远徵气得眼眶发红,委屈跑到千川雪身旁,盯着她。
“嫂嫂,有我和我哥二人还不够吗。”
可惜千川雪不能给他回答,宫远徵抚平她皱起的眉,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他拉着千川雪的手,将脸贴着她的掌心,如往常般依恋。
“算了,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宫远徵对宫尚角有几分感同身受。
千川雪生产的凄惨模样把他吓得不轻,他无法想象没有千川雪的日子他该怎么过下去。
只要还能陪在她身边,旁的什么也不重要了。
管他什么月公子、星公子,只要千川雪不承认,就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