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高坐首位,下首人排成两排,左边坐着雪、月、花三长老,右边坐着宫紫商、宫尚角、宫远徵。
宫尚角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快马加鞭,雪天路滑,记不清摔了多少次,终于在老执刃、前少主逝世第三天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连衣裳都没换,也未见到千川雪,就被黄玉侍请来了长老院。
他脸上黑云密布,浑身的低气压连宫紫商都不敢乱看。
“宫尚角,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我父兄出事当夜,你匆匆离开了宫门。”
宫子羽声音沉稳,眼中压抑着怀疑与怒火。
“自然是执刃的命令,不方便告知他人。”
宫尚角好似并不知道他己是执刃,可宫子羽端坐在执刃位上,他依旧没把宫子羽放在眼里。
“我现在是执刃,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说出缘由。”宫子羽额上爆出青筋,死死盯着宫尚角,“否则,我可以合理怀疑,你当夜是畏罪潜逃。”
宫远徵冷嗤:“羽公子怕不是失心疯了,逮着谁就咬谁。”
月长老皱眉:“远徵,你该称执刃大人。”
花长老哼了一声:“真是没规矩。”
宫尚角看向花长老,面无表情:“哦?敢问三位长老,宫子羽非长非贤,连武功都比不过远徵弟弟,怎配执刃之位。”
他几乎是指着宫子羽鼻子说他立身不正。
宫子羽深呼吸:“自然是‘缺席继承’,名正言顺。”
“嗤。”宫远徵嘲笑,引得宫子羽怒目而视。
宫紫商弱弱为宫子羽说话:“执刃之位己定,总不能更换吧。”
“你未通过三域试炼,也未有执刃贤德,恕我不能服从。”宫尚角无视宫子羽的怒火,好似他只是个跳梁小丑。
宫子羽也知道自己德行,怪不了别人不服他,只是他无意于执人之位,最关心的还是他父兄之死。
他将矛头对准宫远徵:“宫远徵,你负责找出我父兄死因,可有眉目。”
宫远徵扬眉:“他们皆是中了‘送仙尘’之毒。”
宫子羽神情松动:“此毒罕见吗?”
宫远徵神色轻蔑:“羽公子对宫门事务一概不知啊,这‘送仙尘’虽然毒性强烈,但在宫门外每个据点都有售卖。”
“那看来并不难得了。我想问,如果日日服用百草萃,会中此毒吗?”宫子羽面色阴寒,如未琢宝刀,初具锋芒。
宫远徵神色一变,咬牙:“不会。”
“好。”宫子羽拍拍手,站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怒火,走下高台,宫远徵站起身,不甘示弱与他对视。
“那敢问徵公子,我父兄日日服用百草萃,为何会殒命!”
“徵宫医馆只管研制,有这时间怀疑我,不如怀疑怀疑你羽宫之人呢。”
“羽宫之人我自然会查,但你,也得被查。”
“好大的官威啊羽公子,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未捂热,就来怀疑徵宫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让宫子羽怒极,揪住宫远徵的衣襟:“宫远徵!”
宫远徵反遏制住他的喉咙,宫子羽握拳砸去,被宫远徵挡住。
花长老一拍而起,怒喝:“大堂之上公然斗殴!成何体统!宫尚角,管管你弟弟!”
一股大力撕扯开二人,宫尚角甩手给了宫远徵一个巴掌,宫远徵不敢置信又委屈:“...哥。”
宫尚角扬手对上宫子羽,宫子羽瞪大眼睛,宫尚角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给了宫子羽一巴掌。
“啊嘞,好凶残,不敢看。”宫紫商颤巍巍缩成一团。
满堂寂静。
金繁扶住宫子羽,宫远徵在宫尚角背后,露出来一个得意的笑,黑白分明的眼瞳满是快意。
“你敢打我!”宫子羽死死盯着宫尚角,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承认你的执刃之位,如何不敢打你。”宫尚角淡淡,他转身面向三位长老,声音清晰、掷地有声:
“我宫尚角身为角宫之主,多年来不辞辛劳为宫门奔波疲命,为的就是让宫门日益壮大能在江湖之中与无锋抗衡。
如果各位长老坚持,让宫子羽这样无才无能之人坐上执刃之位,让宫门成为江湖笑柄,恕我宫尚角不同意,也不愿再担任角宫宫主一职。”
雪长老也觉得宫子羽不够格,他更属意的人选是宫尚角,但宫门从未有执刃尚在的情况下废除执刃之位这一先例。
雪长老问:“宫子羽要如何做,你才能认可他的执刃之位?”
宫尚角终于露出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