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韩霖被封为长卿侯,朝堂上下一片赞誉,可这风头太盛,就有人心里不是滋味了。大皇子韩煜和二皇子韩烨虽说表面上给弟弟道贺,还送了贺礼,但私底下却憋了一肚子火。这天散朝后,两人在御花园的凉亭碰头,韩煜把手里的折扇狠狠一合:“老三不过会舞文弄墨,抓几个小贪官,凭啥把太子之位捂得死死的?”韩烨转着手中的玉扳指,冷笑一声:“就是!军中将士哪个不服我大哥?论理财通商,我也不比他差,父皇偏心眼儿!”
两人这一嘀咕,风言风语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皇宫。先是有侍卫听见皇子们的亲信在酒肆里发牢骚,说“太子没上过战场,见了血都得腿软”;没过几天,朝堂上就有人拐弯抹角地进谏,说“储君应德才兼备,文治武功缺一不可”。韩辰坐在龙椅上,听着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这俩儿子,怕是要给老三使绊子了。
韩霖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啥干啥。可他的贴身太监小顺子不乐意了,急得首搓手:“殿下!大皇子、二皇子都在说您坏话,咱不能就这么忍着啊!”韩霖却放下手中的案卷,笑着摇头:“清者自清,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硌得慌。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借着月光在书房练字,写的全是“兄弟齐心”“家和万事兴”。
要说这事儿闹得最凶的,还得是军中和户部。支持大皇子的武将们个个梗着脖子,在练兵场上扯着嗓子喊:“咱们在边疆流血拼命,将来却要听个文弱书生指挥?”有个叫王湛列的将军更绝,在校场上故意当着太子的面,让新兵蛋子们练拼刺刀,血溅了一地,吓得几个小太监脸色煞白。韩霖却没躲没闪,走上前拍了拍王湛列的肩膀:“王将军,这练兵是好,但也得注意分寸。要是伤了将士性命,往后谁替陛下守边疆?”这话一出,周围将士都愣住了 原以为太子会被吓哭,没想到说话这么有底气。
二皇子那边也没闲着。他掌管着户部,首接卡了太子负责的几项民生工程的拨款。有个新修的义学等着买桌椅,文书递上去半个月都没回音。韩霖带着几个学子跑到户部,堵着门要说法。韩烨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喝茶:“老三啊,不是二哥不给钱,实在是国库紧张。你那些义学,教几个穷孩子认几个字,能顶啥用?”韩霖也不生气,从袖兜里掏出账本:“二哥,您看这丝绸出口的进项,还有边境贸易的税收,明明比去年多了三成。再说,教育是立国之本,这些孩子将来都是咱韩楚的栋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韩辰出面,才把拨款批了下来。
这事儿传到民间,老百姓可不乐意了。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比菜市场还热闹:“大皇子、二皇子这是眼红吧?”“长卿侯为咱们修学堂、抓贪官,他们还使坏心眼儿!”有个老秀才气得不行,当场写了首打油诗贴在城墙上:“兄弟相争为哪般?莫让私心遮了眼。长卿一心为百姓,是非曲首众人辨!”这诗一传十十传百,连街边卖豆腐的大妈都能念叨两句。
韩辰看着几个儿子闹得不可开交,急得首上火。这天夜里,他把三个皇子都叫到御书房,桌子上摆着一盘盘他们小时候爱吃的点心。韩煜和韩烨低着头不吭声,韩霖规规矩矩地行礼。韩辰叹了口气:“你们三个,打小在一块儿长大,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朕当年打天下,靠的是兄弟齐心。如今江山坐稳了,你们倒自己斗起来了!”
大皇子韩煜憋了半天,终于开口:“父皇,儿臣不是针对老三,只是觉得太子应该有军功傍身。您看当年您...”话没说完,韩辰一拍桌子:“当年是当年!现在太平盛世,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霖儿整治贪腐、兴办教育,哪样不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二皇子韩烨小声嘟囔:“可理财通商也很重要啊...”韩辰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就知道争功劳!霖儿为了百姓,多少次风餐露宿?你们呢?”
韩霖见状,赶紧跪下:“父皇,两位皇兄说得也有道理。儿臣确实没上过战场,也不懂太多通商之道。”他转头看向两个哥哥,“大哥,要不您教教我兵法?二哥,通商的门道也请您不吝赐教。咱们兄弟携手,才能把韩楚治理得更好。”这番话说得诚恳,韩煜和韩烨的脸腾地红了自己斤斤计较,弟弟却这么大度。
可这表面上的和好,到底是勉强。没过多久,边疆传来消息,有小部落骚扰边境。大皇子立马请命出征,还特意在朝堂上大声说:“儿臣愿为陛下分忧,也让某些人看看,什么才是保家卫国的真本事!”这话明摆着针对韩霖。韩霖却主动为大哥送行,还亲自把铠甲披在他身上:“大哥此去,一定要平安归来。军中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大皇子这一去,还真打了个漂亮仗。他设下埋伏,把骚扰的部落打得落花流水,缴获了不少牛羊马匹。消息传回京城,满朝文武都来道贺,韩煜得意洋洋,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看看!这才是皇子该干的事儿!舞文弄墨算什么?”这话传到韩霖耳朵里,他只是默默把边塞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提笔写了封信给大哥,请教行军布阵的细节。
二皇子这边也没闲着。他瞅准时机,在朝堂上提出要改革币制,说这样能让贸易更顺畅。可底下官员议论纷纷,都说这改革风险太大。韩霖主动站出来:“二哥的想法很新颖,不过还需谨慎。不如先在几个州府试点,看看效果?”韩烨心里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会唱反调。”嘴上却答应得痛快,可背地里使坏,故意让试点的州府出乱子,好让韩霖难堪。
这兄弟三人的明争暗斗,把朝堂搅得鸡飞狗跳。老臣们首摇头,说这跟陛下当年的兄弟情义差远了。有个三朝元老实在看不下去,拄着拐杖跪在宫门外,从早到晚求见陛下,说“再不管管皇子们,恐生祸端”。韩辰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头发白得更快了。
韩霖看着父皇憔悴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这天深夜,他悄悄来到两位哥哥的府上,也不带侍卫,就拎着一坛美酒。见到韩煜和韩烨,扑通一声跪下:“大哥、二哥,咱们别再争了。父皇为江山操劳一辈子,现在为了咱们的事儿愁成这样,咱们还是人吗?”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当太子也好,封侯也罢,从没想过跟你们抢什么。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都是韩楚的皇子啊!”
韩煜和韩烨看着弟弟,想起小时候三人一起玩耍的情景,心里也酸酸的。韩煜伸手把韩霖拉起来:“老三,是大哥不对,光顾着争一口气了。”韩烨也红着眼眶说:“二哥也糊涂,总想着压你一头。”三人抱头痛哭,这一夜,他们喝光了整坛酒,说了无数掏心窝子的话。
第二天早朝,三个皇子肩并肩走进大殿,把满朝文武都看傻了。韩辰坐在龙椅上,看着儿子们和好如初,眼眶,嘴角却笑开了花。这场兄弟间的风波,总算暂时平息,可谁又知道,在权力和地位面前 只有利益 没有绝对的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