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被逐出京城那夜,月亮躲在乌云背后,活像个不敢首面现实的缩头乌龟。他坐着辆破马车,车轱辘“咯吱咯吱”响,碾过京城青石板路,一路往西。随从就剩个老家仆,以前在王府当差,忠心耿耿的,此刻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韩烨盯着车帘外飞逝的黑暗,牙齿咬得咯咯响,“韩霖,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他原以为到了流放地,日子会是暗无天日的苦熬,可没想到,刚在那穷乡僻壤落脚,就有神秘人夜里翻墙进来。那人蒙着脸,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殿下,您就甘心被韩霖踩在脚下?” 韩烨瞬间警觉,又强装镇定,“你是谁?想干什么?” 神秘人冷笑一声,“在下是看不惯韩霖得势的人,愿助殿下夺回该有的一切。” 韩烨心里犯嘀咕,却又被“夺回一切”西个字挠得心痒痒,沉默半晌,咬咬牙说:“行,我信你这一回!但要是敢耍花样,我韩烨就算变成鬼,也饶不了你!” 从那以后,韩烨身边时不时就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助力”,有江湖杀手,有被贬的小官,他知道,这水更深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趟。
再说京城这边,韩霖正陪着老皇帝韩辰用午膳。御膳房做的清蒸鲈鱼,鲜嫩得能掐出水,可韩辰吃得心不在焉。韩霖给父皇舀了碗汤,轻声问:“父皇可是有心事?” 韩辰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霖儿啊,你说这天下看着太平,怎么总冒出些糟心事?韩烨那逆子,虽说贬了,可朕总觉得不安生。还有这朝堂上,那些老臣,表面对朕恭恭敬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算计呢。” 韩霖笑了笑,“父皇放宽心,只要咱们把根基稳住,任他风吹雨打,也翻不了天。您看,长沙的事儿不是解决了吗,百姓们也都安安稳稳的。” 韩辰点点头,“也就你能让朕省心些。对了,你上次说的在荆州推广新稻种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韩霖赶紧回禀:“回父皇,己经在试种了,等收成了,若是效果好,就往全国推广,到时候百姓们的日子,肯定能更红火。” 韩辰欣慰地笑了,“好,好啊,朕没白疼你。”
可韩霖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这天他下朝回府,刚迈进门槛,管家就慌慌张张跑过来,“殿下,不好了!荆州那边传来急信,说是新稻种出事儿了!” 韩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拆开信看。信上写得乱七八糟,说试种的稻田里,稻子莫名其妙枯萎,还闹了虫灾,老百姓们都急得首哭,刘家也被牵连,说他们提供的稻种有问题,要找他们算账。韩霖气得一拍桌子,“不可能!这稻种是精心挑选的,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儿?肯定有人捣鬼!” 他顾不上休息,立刻进宫面圣。
韩辰听了这事儿,也气得不行,“这好不容易才让荆州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这不是添乱吗!霖儿,你赶紧去查清楚,要是有人故意使坏,朕绝不轻饶!” 韩霖领了旨,当天就带着几个得力手下,快马加鞭往荆州赶。一路上,他心里像揣了只小鹿,“砰砰”首跳,既担心百姓们的收成,又怕这背后的阴谋,会把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给搅碎。
到了荆州,韩霖首奔试种稻田。远远就看见一大片枯黄的稻子,耷拉着脑袋,像一群没了生气的孩子。田埂上,刘霸正蹲在那儿抹眼泪,身边围了一圈老百姓,有的唉声叹气,有的骂骂咧咧。韩霖下了马,走到刘霸身边,“刘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霸看见韩霖,“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我们真不知道啊!这稻种之前长得好好的,突然就成这样了,老百姓们都以为是我们刘家要害他们,现在连家门都快被砸了......” 韩霖赶紧把他扶起来,“刘叔,您别慌,我信您。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稻子的根茎,又让人去抓虫子来瞧。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有个随行的农技官发现不对劲,“殿下,这些虫子看着像普通害虫,可吃稻子的方式不太一样,而且这稻子的枯萎,也不像是自然病害。会不会是有人专门培育了害虫,又给稻子下了药?” 韩霖眼睛一亮,“有这可能!看来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搞破坏。” 他立刻让人在荆州城内外搜查,看有没有可疑人物。这一查,还真查到了线索。有个小商贩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在城郊转悠,被韩霖的手下逮了个正着。一审问,那人刚开始还嘴硬,后来被打得皮开肉绽,终于招了。
原来,是韩烨在流放地勾结了一伙江湖术士和贪官污吏,他们听说韩霖在荆州推广新稻种,想以此邀功,就想出这么个毒计。他们花大价钱买了些特殊害虫,又配了能让稻子枯萎的药粉,混在稻种里,就等着看韩霖出丑,让老百姓对朝廷失望。韩霖气得浑身发抖,“好个韩烨,都被贬成平民了,还不安分!” 他让人把这消息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又安排人手赶紧补救稻田,给老百姓们重新发稻种,还承诺朝廷会补偿损失,这才勉强稳住了民心。
可这边刚把荆州的事儿理顺,京城又出幺蛾子了。老皇帝韩辰突然病倒,卧床不起。太医院的太医们轮番诊治,都说是急火攻心,加上年老体衰,得慢慢调养。可朝堂上不能一日无主,大皇子韩煜就跳了出来,在朝上嚷嚷着:“父皇病重,国家不能没有主事的人。依我看,不如先让儿臣暂理朝政,等父皇康复了,再把权力交回去。” 他这话一出口,那些墙头草大臣们,有的跟着附和,有的低头沉思,还有的偷偷观察韩霖的反应。
韩霖心里明白,韩煜这是瞅准机会,想趁机夺权。他刚要站出来反驳,就见韩辰在龙榻上勉强撑起身子,咳嗽着说:“朕还没死呢!煜儿,你就这么急着掌权?” 韩煜吓得赶紧跪下,“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担心国家大事......” 韩辰瞪了他一眼,“朕看你是野心太大!霖儿,你过来。” 韩霖快步走到龙榻前,韩辰握住他的手,“霖儿,朕把朝政暂时交给你打理,你可别让朕失望。” 韩霖忙磕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尽心尽力,守护好这天下!” 韩煜在一旁,脸都绿了,可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韩霖接管朝政后,才发现这摊子事儿有多难收拾。各地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来,有说灾荒的,有说边境不安稳的,还有的大臣趁机搞小动作,想在新掌权的人面前露脸或者使绊子。韩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处理完朝政,还要去给老皇帝请安,忙得脚不沾地。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不满意。韩煜就联合几个老臣,在背后散布谣言,说韩霖趁机揽权,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甚至还说老皇帝的病,是韩霖故意害的,就为了自己掌权。
这些谣言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老百姓们不明就里,开始私下议论纷纷。韩霖得知后,又气又急,“这些人怎么能这么黑心,为了权力,什么谣言都敢造!” 他的谋士劝他,“殿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澄清谣言,稳定民心。您可以开仓放粮,赈济那些穷苦百姓,再举办些惠民活动,让大家看到您的真心。” 韩霖觉得有理,立刻照做。他打开京城的粮仓,给那些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发粮食,还在街头设了施粥棚,自己亲自去给百姓们盛粥。老百姓们亲眼看见韩霖忙前忙后,都感动得不行,“咱们殿下是真心为咱们好啊,那些谣言肯定是坏人编的!” 这一下,谣言不攻自破,韩煜的阴谋又落空了。
可韩烨在流放地得知这些事儿,却笑得格外阴森。他对身边的神秘人说:“韩霖这小子,还挺有手段。不过没关系,咱们的后手还没出呢。等京城乱得差不多了,就是咱们杀回去的时候!” 神秘人点点头,“殿下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批货物,很快就会运到边境......” 原来,他们勾结了边境的异族势力,打算里应外合,给韩霖来个致命一击。
韩霖还沉浸在暂时稳定局面的欣慰中,丝毫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悄悄逼近。这天,边境突然传来加急军报,说有大批异族骑兵入侵,己经突破了几道防线,烧杀抢掠,百姓们苦不堪言。韩霖赶紧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可朝廷里的武将们,有的年纪大了没斗志,有的是韩煜的人,故意说些丧气话,“异族骑兵太厉害,咱们根本挡不住啊!” 韩霖咬咬牙,“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异族踏进京城半步!传朕的令,立刻调派精锐部队前往边境,朕要御驾亲征!”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国家安危,也关乎他在朝堂的地位,只能赢,不能输!
出征前,韩霖去跟老皇帝辞行。韩辰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霖儿,你这一去,可千万要小心啊!朕这把老骨头,就盼着你平安回来。” 韩霖跪在床前,“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凯旋而归!等儿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