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棠站在陆景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进她此刻阴郁的内心。她反复回想着周明的话——“去年那场车祸啊，陆燃手腕神经受损，差点结束职业生涯”。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陆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地温和。谢云棠转过身，看到他端着醒酒器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笑意。他今天穿着深灰色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儒雅而放松。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陆景递给她一杯酒，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谢云棠接过酒杯，却没有喝。“陆景，我有事问你。”
“嗯？”陆景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你知道陆燃去年出车祸的事吗？”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陆景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谢云棠注意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知道，毕竟他可是我的弟弟，虽然他不常回家。”
陆景的声音依然平稳，“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伤得很重，差点不能继续打比赛。”谢云棠盯着陆景的眼睛，“俱乐部的人说，那场车祸……有些蹊跷。”
陆景轻笑一声，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云棠，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陆燃的事了？”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以为你们早就结束了。”
“我只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了解情况。”谢云棠放下酒杯，“你知道些什么？”
陆景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比谢云棠高出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我警告你云棠，不要掺和陆燃的事。”陆景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如果你还想继续在俱乐部当心理医生，最好离陆燃远点。”
谢云棠瞳孔骤然紧缩，指节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你这是在威胁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三年前那个雨夜，她选择陆景的场景犹在眼前——男人撑着黑伞站在路灯下，西装革履的轮廓被雨水晕染得格外温柔。
那时的陆景确实比陆燃更懂得如何熨帖人心：陆景会在她加班时送来热汤，记得她所有喜好，甚至在她与家人闹矛盾时妥善处理一切。放纵她的任性妄为，所以即便后来窥见他温雅表象下的算计，她也甘之如饴，毕竟那些真真切切的庇护做不得假。
“我在保护你。”陆景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云棠，别挑战我的耐心。”
“保护我？”谢云棠冷笑一声，“还是控制我？陆景，你到底在隐瞒什么？那场车祸是不是——”
“够了！”陆景突然提高音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谢云棠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茶几上的酒杯被碰倒，红酒洒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像一滩暗红的鲜血。
“你弄疼我了！”谢云棠拍打着他，但他的手指像铁钳般收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他掌下疯狂跳动。
陆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红酒的醇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气息。“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咬牙切齿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今天在办公室，你和陆燃……你们……”
“我们什么也没做！”谢云棠愤怒地反驳，同时感到一阵荒谬——她竟然需要为自己与病人的正常接触辩解，“陆景，你监视我？”
“监视？”陆景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毒蛇般缠绕上谢云棠的脊背。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云棠，若不是时时刻刻看着你，我怎么会知道......”下一秒，他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
谢云棠拼命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占有欲和惩罚的意味。谢云棠的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不……放开我……”她的抗议被陆景的吻吞噬。她用力推拒，指甲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红痕。
陆景放开对云棠的钳制，用拇指擦去她唇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近乎病态。“云棠，我是谁？”他轻轻抵住谢云棠的额头，以往温柔的双眸染上一丝偏执，看着谢云棠说：“小猫真是不听话，要惩罚。”
谢云棠被他眼神逼得后退，小腿撞到沙发边缘。“那不代表你可以控制我！”“控制？”陆景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谢云棠毛背后发凉。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他，“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控制吗？”
他的吻落下来，粗暴而不容拒绝。谢云棠拼命推拒，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与平日里温柔克制的陆景判若两人。
“放开……我……”她的抗议被吞噬在交缠的呼吸间。
当陆景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时，谢云棠停止了挣扎，反正也反抗不过，躺平算了。
事后，陆景恢复了那副温柔的面孔。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在她嘴角轻轻落下一吻。“对不起，宝贝，”他的声音充满歉意，“是我失控了。”
谢云棠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紧自己的双膝。她应该愤怒的，但三年的感情像无形的锁链将她禁锢。陆景对她的好，对她的纵容，让她暂时无法狠心切断这段关系。
“别这样看着我，”陆景皱眉，伸手想触碰她，却被她躲开。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现在你己经不愿意让我碰了是吗？”谢云棠冷笑一声，“在你威胁我之后？”
“那不是威胁，是保护。”陆景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衬衫，“陆燃很危险，你不了解他。”
谢云棠突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她站起身，双腿因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发抖，“我需要时间……思考。”
陆景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当然，”他温和地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我送你回家。”
“不必。”谢云棠抓起外套和包，快步走向门口，“我自己会走。”
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走廊墙壁上，电梯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嘴唇，还有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淤青。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陆景发来的消息：〖明天见，棠棠。〗谢云棠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回复。她翻出通讯录，停在“陆燃”的名字上，犹豫许久，终究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