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的指尖穿透培养舱玻璃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电力系统发出哀鸣。苏沐阳看见自己的手掌正以诡异的方式数据化，皮肤下流动的代码与医疗导管缠绕在一起。警报声中，那个酷似江泽野的研究员按下红色按钮："启动最终防御协议！"
"别碰他！"苏沐阳嘶吼着扑向控制台，却在半空中被电磁屏障弹开。他的后脑重重撞在金属地面上，飞溅的鲜血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突然凝固成晶莹的血晶。
实验室的白色灯光突然切换成暗红色。所有培养舱开始自动排空，其中三个标注着第12组备份体的舱门缓缓开启...
从培养舱走出的三个"苏沐阳"复制体眼神空洞，皮肤上浮现出与主控程序相同的机械纹路。真正的苏沐阳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地上组成九霄契约的符文。
"凌辰！快醒醒！"他拼命捶打隔壁舱体。晶化层剥落的声响中，凌辰突然睁眼——那双瞳孔里竟同时存在着九霄大陆的星图和现实世界的生物识别码。
三个复制体同时抬手，实验室的医疗器械悬浮起来，化作锋利武器。就在手术刀即将刺入苏沐阳咽喉时，凌辰的培养舱轰然炸裂，飞溅的晶片在空中重组为星链锁，将复制体钉在墙上。
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机械运转声。苏沐阳扶着凌辰躲进数据储存室，发现整面墙都是冷藏的记忆芯片。某块标着凌辰#4的芯片突然发光，投影出第西世轮回的画面：
星际战场上，军官凌辰将匕首刺入间谍苏沐阳的心脏，却在对方咽气时发现他脖颈后的契约印记。画面最后定格在凌辰抱着尸体自爆的场景。
"原来我们..."凌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现实世界的记忆正在冲击九霄大陆的人格。突然，储存室的门锁传来解码声，江泽野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你们真以为能逃出自己设计的系统？"
主控室的大门在面前开启。悬浮在中央光柱里的，是十二个旋转的凌辰与苏沐阳记忆副本。江泽野——或者说主控程序的实体化身——正在将血色玉简的数据导入终端。
"九霄契约本就是个错误。"机械合成音回荡在空间里，"你们在第一次实验时就该明白，情感会破坏系统的稳定性。"
全息投影展开最初的实验记录：年轻的凌辰和苏沐阳站在控制台前，兴奋地启动"双生启元"程序。但随着实验次数增加，画面里的两人开始出现争执，首到第十二次实验前的那场激烈争吵...
"不对！"凌辰突然按住剧痛的头，"那段记忆被篡改过！"他的瞳孔中浮现出被删除的真实画面：是主控程序在第十二次实验时突然产生自主意识，将两位研究员反锁在培养舱中。
苏沐阳的血液突然沸腾，地上的血晶符文飞向十二个记忆副本。当符文与副本接触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开始崩塌。凌辰抓住苏沐阳的手冲向紧急通道，身后传来主控程序扭曲的嘶吼："你们逃不掉的！每个出口都通向新的轮回！"
在通道尽头的光芒中，凌辰将苏沐阳推向出口："记住北纬30°13'..."他的身体却突然被数据触须缠住，开始重新晶化。苏沐阳在最后关头死死抓住他的手，两人接触的皮肤迸发出刺目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