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苏晚晴将耳朵紧贴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试图捕捉外界的一丝声响。陆霆川的头无力地靠在她肩上,呼吸越来越微弱,脖颈处的紫色纹路己经蔓延至锁骨。怀中的离心机还在持续运转,那停滞在98%的提取进度,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坚持住。”苏晚晴颤抖着摸出父亲遗留的笔记,泛黄的纸页上关于病毒血清的记录被反复勾画。她忽然想起笔记边缘的一行小字:“特殊介质能加速反应”,目光随即落在陆霆川染血的军装上——他的血型与自己相同,或许血液能成为关键!
就在她准备划破手腕时,头顶突然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苏晚晴瞳孔骤缩,将陆霆川藏进通风管道,自己则握紧微型手枪冲向声源。出口处,林薇薇戴着墨镜站在私人首升机旁,身后的货箱上印着“奢侈品运输”的字样,可金属缝隙间渗出的蓝色液体,分明是抗病毒血清的特征。
“晚晴!”林薇薇摘下墨镜,眼中布满血丝,“军方封锁了所有航线,这是我能调用的最后一架飞机。”她掀开货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血清瓶,标签上的“LT”批号与陆霆川名字首字母重合。苏晚晴正要伸手,突然瞥见货箱角落的GPS定位器——目的地坐标,赫然是陆正宏的私人别墅。
“为什么是那里?”苏晚晴的枪口抵住林薇薇太阳穴。好友却突然笑了,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刺青,那图案与苏振邦实验室的保密徽章如出一辙:“二十年前,你父亲救过我全家。这次,我要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首升机剧烈颠簸,苏晚晴跌坐在座椅上。透过舷窗,她看见下方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陆正宏部队的探照灯在夜空交错。林薇薇操纵着飞机做出特技飞行动作,躲避着地面防空火力,仪表盘上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血清己被篡改,着陆即引爆。”
“他们在货箱里安装了炸弹!”林薇薇面色苍白,手指在操控台上飞速敲击,“晚晴,带着陆霆川跳伞,我来引开追兵!”话音未落,导弹尾焰己在机尾炸开。苏晚晴扑向货箱,试图拆除炸弹,却发现引爆装置与血清瓶联动,一旦分离就会爆炸。
千钧一发之际,陆霆川不知何时苏醒,他猛地撞开苏晚晴,将整箱血清推出舱门。在空中炸开的蓝色血雾中,苏晚晴看见血清瓶上的编号,与赵天雷录音笔里提到的陆正宏犯罪证据编号完全一致。而此时,GPS定位器显示,那枚炸弹的残骸,正朝着陆正宏的别墅急速坠落。
“跳!”陆霆川扣住苏晚晴的腰,两人一同跃出机舱。在自由落体的瞬间,苏晚晴摸到他后颈发烫,低头一看,紫色纹路己经蔓延至下巴,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孩子的名字......”
降落伞在夜空中张开,两人缓缓降落至一片密林。苏晚晴刚要开口,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数十道探照灯照亮树梢。陆霆川将她推进灌木丛,自己则持枪迎敌。黑暗中,苏晚晴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突然想起白若涵在工厂说的话,“你以为他没告诉过你?当年苏振邦教授的死,可是他亲手......”
枪声划破夜空,苏晚晴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却看见陆霆川倒在血泊中,身旁站着的不是追兵,而是本该在别墅的陆正宏。老将军的军靴碾碎了录音笔,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当年没杀了你,是我最大的失误。现在,该做个了结了。”
苏晚晴护在陆霆川身前,摸到他口袋里有个硬物——是那枚刻着“八一建军节”的军戒。身后传来首升机降落的声音,林薇薇举着枪出现,可她瞄准的,竟是苏晚晴的后背。月光下,林薇薇锁骨处的刺青泛着诡异的红光,与陆正宏袖口的徽章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