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畔的国际知识产权法庭外,梧桐叶被秋风染成金黄。苏晚站在台阶上,指尖捏着那份来自“环球建材巨头”的律师函,纸张边缘几乎被攥烂。函件措辞强硬——指控她的“纯天然竹材防腐技术”侵犯其三项专利,要求立即停止使用并赔偿1.2亿欧元。
“他们明知道这是苏伯父的原创技术。”陆思晚抱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父亲留下的实验笔记扫描件,日期标注着2008年,比环球建材的专利申请早了整整十年,“这是恶意诉讼!”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律师函递给身后的陆廷渊。他刚结束陆氏集团欧洲总部的紧急会议,西装上还带着未散的雪茄味。“环球建材的CEO是理查德,”他快速浏览函件,眼神冷冽,“十年前我并购北欧建材公司时,他从中作梗,结下过梁子。”
“所以他是冲着陆氏来的?”苏晚皱眉。非洲校舍的成功让竹筋技术声名鹊起,陆氏己计划将其应用于全球低碳建筑项目,这无疑动了环球建材的奶酪——他们的化学防腐涂料业务占全球市场份额的42%。
陆廷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绒手套传来:“别怕,我己经让法务部联系了国际顶尖专利律师团队。明天听证会,我们用证据说话。”
然而,当晚陆氏集团的股价突然暴跌7%。财经新闻爆出“陆氏涉嫌专利侵权,多家银行暂停授信”的消息,配图是理查德在记者会上举着“专利证书”的照片。更棘手的是,陆氏正在推进的东南亚轻轨项目,投资方突然提出暂停合作,要求“先解决专利纠纷”。
“是陆子昂。”陈默的电话带着电流杂音,“我们查到他偷偷接触了理查德,用陆氏内部财务数据换来了这次联合打压。”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陆廷渊的堂兄陆子昂,这个在家族权力斗争中落败的男人,竟勾结外敌,想趁火打劫。她看向书房里彻夜未眠的陆廷渊,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分析股价走势图,鬓角不知何时添了根白发。
“需要我退出吗?”苏晚轻声问,“如果我放弃专利……”
“不准说傻话。”陆廷渊打断她,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这项技术是你父亲的心血,是无数难民孩子的希望,更是我们对抗资本贪婪的武器。我不会让你退,永远不会。”
听证会当天,理查德带着律师团气势汹汹地出席,媒体闪光灯将法庭照得如同白昼。当对方律师抛出“苏晚技术源自环球建材2015年专利”的论点时,苏晚平静地走上证人席,展示了父亲的实验笔记原件——泛黄的纸页上,不仅有详细的配方比例,还有越南广平省竹农合作社的原始采购记录,甚至夹着一片2009年浸泡过防腐液的竹片样本。
“这才是真正的专利。”苏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不是冰冷的法律文件,是无数人用双手和心血守护的智慧。”
理查德的脸色瞬间惨白。更致命的是,陆廷渊的律师团队突然提交新证据——理查德与陆子昂的邮件往来记录,详细记载了“如何伪造专利证据”“如何操纵股价”的计划。
休庭时,理查德在走廊拦住苏晚,眼神阴鸷:“你以为赢了官司就结束了?环球建材在全球三十七个国家有工厂,我能让你的竹筋技术永远无法落地。”
苏晚看着他,突然笑了:“理查德先生,你知道竹子为什么能在石缝里生长吗?因为它懂得团结——成千上万根竹纤维抱在一起,就能抵御狂风暴雨。”她指了指法庭外,那里聚集着来自非洲、东南亚的竹农代表,举着“我们支持苏妈妈”的牌子,“你可以买断专利,却买不断人心。”
当晚,陆氏股价反弹,东南亚投资方宣布继续合作。陆子昂因涉嫌商业欺诈被警方带走调查。苏晚站在酒店窗前,看着日内瓦湖的月光,陆廷渊从身后递来一杯热可可:“在想什么?”
“在想我父亲。”苏晚靠在他肩上,“他当年放弃申请专利,就是怕技术被垄断。现在,我们做到了。”
陆廷渊吻了吻她的额头,眼底的温柔能滴出水来:“不,是你做到了。我的苏设计师,永远能把荆棘变成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