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目睹了特里劳妮险些被开除的全过程,心中充满了对乌姆里奇的愤怒。然而,更深的困惑在他心里扩大。伏地魔归来的阴影、自己伤疤的疼痛、魔法部的否认……他急需邓布利多的指引和信任。他追上邓布利多高大的背影。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急切地喊道。
邓布利多的脚步顿了顿。他高大、穿着月色长袍的背影在走廊壁灯摇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哈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西周一些好奇的目光投来。
然而,邓布利多没有像哈利无数次经历的那样,转过身来,用那双闪烁着智慧和慈祥光芒的蓝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亲切地问“怎么了,哈利?”。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完全停下。
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侧了一下头,幅度小得让哈利几乎以为是错觉。哈利清楚地看到邓布利多银白色的长须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然后,那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迈着平稳的步伐,转过了前方的拐角,消失在更深的走廊阴影里。
走了。
他就这样……走过去了?
哈利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冰咒击中。走廊里其他学生的脚步声、交谈声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一股冰冷的、混杂着巨大失落、委屈和不知所措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邓布利多知道他!肯定听到他了!可他……无视了他?
为什么?是因为他不够重要了?是因为邓布利多也觉得他说伏地魔回来了是胡言乱语?还是……邓布利多也觉得他太弱小,不值得再浪费精力?各种自我怀疑和阴暗的念头争先恐后地涌入哈利的脑海,他感觉胃里像坠了一块冰,又沉又冷。
哈利僵在原地,像被施了石化咒。被最信任的人“冷落”,这种滋味比乌姆里奇的惩罚更让他难受,一种混合着委屈、失落和巨大不安的情绪淹没了他。
“哈利?”罗恩的声音带着担忧在他身边响起,他和赫敏不知何时追了上来。赫敏敏锐地看到了哈利脸上瞬间褪去的血色和眼中难以掩饰的受伤与茫然。
“他……他没理我。”哈利用力眨掉眼中的酸涩,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明明听到了,罗恩!他听到了!可他……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走了!”
“哈利,”赫敏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理解和焦急,“别这样想!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忘了吗?他下午才刚强硬地阻止了乌姆里奇,他现在每一步行动可能都被魔法部盯着。也许他不能公开和你联系是为了保护你?”她的语速很快,逻辑清晰,试图用理性冲散哈利的情绪阴霾。
“保护我?用无视我吗?”哈利苦涩地反问,甩开赫敏的手,烦躁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黑发,“我感觉……我感觉像被抛弃了!”
“啧,波特,你那副被遗弃的小狗表情是怎么回事?”一个懒洋洋的、带着惯常嘲讽语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德拉科靠在石柱上,灰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难道伟大的救世主还需要邓布利多天天牵着手走路吗?成熟点,别像个被惯坏的小鬼。”
哈利猛地回头,怒火刚要升腾,却对上德拉科身后慕晴鸢清澈平静的目光。
慕晴鸢轻轻走到哈利身边,声音温和如细雨拂过湖面:“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有他的考量,但你从未被抛弃,你看,我们都在呢。”
她顿了顿,看向脸色依旧有些不自然的德拉科,“况且,连某些人都看得出你现在需要……嗯,调整心情。”
德拉科哼了一声,别过脸,但并未反驳慕晴鸢的话。
哈利看着赫敏和罗恩关心的眼神,刚才几近崩溃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少年眼神变的坚毅,是的他身后还有无数人,他从始至终都不会被抛弃,倒是邓布利多教授,他现在一定比他更艰难。
——
第二天,慕晴鸢和德拉科照常走在去上课的路上,却被赫敏拦住了。
“鸢,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她充满智慧的眼睛扫过德拉科,但他何时听过话,只是默默将少女的手拉的更紧。
“德拉科不可以听的事情吗?”慕晴鸢注意到赫敏的欲言又止,轻声问道。
赫敏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她并非不信任德拉科,在这两个学年,他们早己看见了德拉科的转变,尽管嘴毒,但大家己然默认了他傲娇但不害人的性格。
只是,这件事关乎霍格沃兹命运,而德拉科背后的马尔福家族,绝对不能知晓。
慕晴鸢看向德拉科,眼神里带着笑意,她安抚的拍拍德拉科牵着她的那只手,轻声说道:“德拉科,我和赫敏有事要说,你去旁边待会儿。”
女孩的声音并不强势,她知道德拉科不会拒绝,从天文塔的两个吻后,他几乎百依百顺。
德拉科皱着眉,眼里闪出不悦,但对上女孩期待的眼神,还是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一边。
赫敏警惕地扫视了一下西周,确保没有乌姆里奇的耳目靠近,才凑到慕晴鸢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飞快地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乌姆里奇根本不教我们任何有用的东西!魔法部在粉饰太平,伏地魔在外面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紧迫感。
“所以?”慕晴鸢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似乎己经猜到了什么。
“所以,”赫敏的声音更低,却带着一种燃烧般的决心,“我们决定,秘密地成立一个学习小组,一个我们自己教自己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的小组。我们需要学习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战斗。不是那些花架子,是真正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
她紧紧地抓住慕晴鸢的手,“我们需要你,鸢。如果你想加入的话,这周六,到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我们在那里等你。”
慕晴鸢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谢谢你的信任,赫敏,我们周六见。”
赫敏离开后,德拉科一脸不爽的回到了慕晴鸢身边,再次牵起女孩的手:“万事通小姐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慕晴鸢踮起脚,笑着拍拍德拉科的头:“德拉科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德拉科红着脸,少女抬手的时候,香气阵阵,他只注意她的摸头杀,没注意女孩的回答,但在小少爷心里,除了眼前笑意生动的少女,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值得他注意了。
——
“我只要她好好的,就像现在这样站在我眼前,像玫瑰一样盛开就好了,其他的?管他呢。”
——德拉科日记(此页贴了不知何时拍摄的慕晴鸢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