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里是男厕所吧……”
林凡感到一阵寒意，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就算刚才在发呆，也不至于有人站到背后都毫无知觉。
脖子上，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了上来。
触感像是刀刃。
“别在意，我一点也不在意这里是男是女。”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比起那个，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到了，对吧？看到了什么？我自认为伪装得很完美，你到底是怎么看穿的？”
“是你先盯着我的，我只是回看了一眼而己……”
林凡想起了在教室里和她对视的那一刻，他急忙避开了视线。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被察觉的。
他确实很不自然地盯了她很久，久到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见过无数次你那样的眼神，”
武岚的声音毫无波澜，“那是发现了我的秘密后，惊恐又动摇的眼神……老实回答，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了今后，我必须知道。”
顶在脖子上的刀刃微微施加了压力。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凡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看来，武岚头顶的【杀人鬼】标签，所言非虚。
“你……真的是杀人鬼吗？”
趁着对方似乎还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杀人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不过，我还没对自己身边的环境动过手，也不打算在这所学校里杀人。倒是我的身份突然暴露，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说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老实回答吗？林凡判断，蹩脚的谎言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只能选择说出真相。
“我能看到别人头上的文字。你的头上写着【杀人鬼】。另外，班里还有【魔女】和【死者】。”
“……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呢。”
武岚透过镜子，审视着林凡的眼睛。
“你相信？”林凡很意外，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如果换作是自己，绝对会把对方当成疯子。
“是啊。至少，我知道班里确实存在【死者】和【人偶】。至于【魔女】是什么……说不定也真的存在吧。”
“……为什么你这么清楚？”
“你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完全不明白啊！”
林凡的情绪终于崩溃了，“【魔女】、【吸血鬼】，现在连【杀人鬼】都冒出来了！为什么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全都聚集到我们班来了！”
“谁知道呢？大概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像我们这样的‘非人’，数量其实相当多。一个能看穿我们身份的人，自然会觉得我们扎堆出现吧？平时大家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
说着，武岚收回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刃。
“算了。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只是一个警告。”她的语气依旧冰冷，“如果你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了这所学校里的所有人。怎么选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也姑且想享受一下普通的高中生活呢。希望我的这点乐趣，不会因为你而化为泡影。”
看来是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武岚转身走向厕所深处的窗户，利落地翻了上去。
“以后也请多指教了，林凡同学。”
说完，她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哈？”
就在她跳下去的同时，几个男同学嬉笑着走了进来。
她应该是算准了会有人进来吧。
但这也太夸张了，能如此毫不犹豫地做出这种行动。
毕竟，这里可是西楼。
林凡慌慌张张地逃离了厕所。
他或许应该去确认一下从窗户跳下去的武岚到底怎么样了，但此刻的他，根本没有那种余裕。
他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能看到文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根本就是天大的问题好吗！
林凡冲回教室，抓起书包，以一种能让周围所有人侧目的速度，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