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条在肖艺那里，记得，每张借条都是按照100%支付利息，原本应该是明天支付兑现的，既然今天让他们跑这一趟，那就提前一晚支付，落袋为安，也让他们都能睡个好觉。”
周焰指了指上面的余额，给了季临霜一个这就是真实的答复。
没等季临霜再追问，周焰抬起手腕儿，露出上面刚画的小乌龟手表，“姐姐，我困了，明天还有考试，先回去了。”
“你……”
季临霜在通过周焰的回答再次确认后，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相反，倒还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她想不通，自己都想不到办法无法填补上的窟窿。
周焰一个学生，仅凭他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下意识，她往了一些不太好的方向想了过去。
尽管她对自己很自信，尤其是在周焰这些年“不负众望”的努力下，公司里的所有员工几乎都在无条件的向着自己。
老老实实的就能把钱给挣了，公司还有一套完整的救助福利机制，可以帮助一些遇到突发困难的员工，不至于让他们因为缺钱，而再度铤而走险。
有赏也必有罚，在三令五申下，权力交接前，哪怕是周焰这个少主的命令， 公司员工应该也不敢跟着他去做一些出格事情。
尤其还是在短时间能赚到这么多钱的生意。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没弄明白前，她不敢贸然高兴太早，语气略微有些平淡的点了一下头：“你先回去吧。”
诶？
周焰错愕了一下。
是自己装哔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还是说，英雄救美只是男主的专属桥段，以至于自己在帮季临霜解决了一个如此大麻烦的情况下，不光没能等到得到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就连一个温温软软的充实怀抱也没有？
算了，反正自己的公司是保住，富二代的头衔也还在，可以回去安心睡大觉了。
“季总。”
待配合执法队做完笔录后，肖艺带着部分公司员工依次排队到楼上来找季临霜兑现手中债券。
“你…”
看到原本只应该听自己命令行事的肖艺那一刻，季临霜张了张嘴，想了想也没能将心里话说出。
毕竟肖艺等人，本就是周焰的母亲为周焰培养的左膀右臂，自己只不过是在周焰成年前，代为管理。
“季总，不用担心，都是正规渠道，不信你可以看一下交易记录。”
肖艺作为季临霜曾经的心腹，自然了解季临霜，光是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稍稍的提醒了一下。
“对！”
季临霜抬起手，轻轻一拍自己白净的清秀额头，竟然忘了可以查流水记录。
不一定能查到钱具体是怎么来的，至少可以有一个方向。
“他这是买了什么，居然这么赚钱？”
在梳理完一个月的流水账单后，季临霜眉宇上的乌云总算消散。
虽然她弄不明白周焰是怎么知道买什么可以赚钱，并能在短时间里赚到如此之多的巨额收益。
但至少来源是正规合法，可以放心使用。
“少主说，不建议模仿。”
肖艺不清楚过程，她只是在来的路上，友善的提醒了一下周焰少主，让他多多少少跟季临霜解释一下来源，免得账上有钱，季总也会因为来源不明，不敢轻易使用。
然后便只得到了一些简短回答。
“不会。”
季临霜摇头，她当然不会模仿。
在她看来，那些东西就是合法赌博，初衷是好的，可监管太难，终究还是沦为了资本做庄的大赌桌。
普通人进场，弄不好就是满盘皆输，成为被庄家收割的大韭菜。
当季临霜亲自对着肖艺手里的欠条，在员工们一声又一声的兴奋感谢下，完成了所有的兑付。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些员工脸上看到如此幸福洋溢的表情。
甚至在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赞美”、“表忠心”下，将这半月来积累的所有紧张、疲劳、压力，全部治愈。
哪怕是完成最后一个兑付后，己经是天亮，她却没有一点儿的疲倦，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焕发新生。
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
无债一身轻。
而让她从负债累累，到重获新生的，居然是她最不抱有期望的周焰。
站在被打扫过的办公室落地窗前，她眺望向了自家别墅所在的方向，接过女秘书祝祝递来的清晨第一杯黑咖啡，红唇轻咬杯壁，浅浅的抿了一口：“祝祝，你觉得我弟弟周焰…怎么样？”
季临霜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在同样问自己这个问题。
是一首以来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有所偏见，才没发现他在关键时刻居然如此顶用。
亦或者，这位弟弟一首以来都对自己这个“姐姐”有所提防，才深藏不露。
“啊？”祝祝的脸蛋儿瞬间红了起来。
听在她的耳朵里，颇有一种上司欲撮合自己跟她弟弟的意思。
她的脑子里不由重现起了在几个小时前，所有有过周焰存在过的记忆画面。
带着结果，再重新复盘，很难少女不怀春。
“嗯？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等到祝祝的回答，季临霜回头，发现祝祝低着头，脸上像是发了烧一样的红得可怕，以为是高强度工作加上昨天的惊吓所致，关心问道。
“不是，没有。”
祝祝赶紧摇了摇头。
“放心，昨天那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精神损失，补偿奖金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
季临霜没有忘记昨天祝祝愿意陪自己一起面对的那一份勇气与忠诚，哪怕后面有一段小插曲，那也实属人之常情。
想到之前自己以为周焰搞“借钱”那一套，还以为他是想“卷款跑路”，就没让祝祝参与，以至于没能让祝祝享受到百分百利息收益，首接掏出手机，大方的发起了一个转账，“放心，先前他们有的收益，你也有。就当我私人帮你借了，利息照付。”
“不是，我……”
祝祝着急，忙抬起头来想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让她一个之前一心都只有好好工作，把季临霜当偶像，从未想过恋爱，也不曾有过恋爱经验的女孩子，主动向季临霜提起自己刚是在考虑“你觉得周焰怎么样？”的问题，又开不了那个口。
“你若是想要离开，我按最高补偿给你，并帮你写最好的推荐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