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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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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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沧澜渡
作者:
鱼不吃虾滑
本章字数:
5236
更新时间:
2025-07-08

成华宫书房。

易决敛了食盒,对着身后的暗侍低声耳语了几句,便折返回成华宫了。

彼时,沈渡风刚下早朝。玄色朝服未换,金线绣制的蟠龙在日光下隐现威仪,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势迫人。朝阳透过精致的窗棂,恰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他眉眼如墨,微扬的丹凤眼低垂,专注时更显深邃难测,正低头看着一份军报,薄唇紧抿,带着几分天子威严。

易决将食盒呈上,取出其中精致的梅花点心,逐一掰开。果然,在其中一枚点心的夹层里,露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展开后,其上赫然写了一排小字:

“子时一刻 戏楼相聚”

他遂将手中的字条呈给太子,略带试探的询问道:“殿下可要遣人前往?”

这邀约太过首白,更像是陷阱。

沈渡风捏着纸条,指腹缓缓捻过那字迹,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锐利光芒,沉吟片刻,唇角微勾,随手将纸条丢回案上,仿佛那不过是一张废纸:“不必。虚张声势,徒劳无功。”

随后,他又言:“阿决,稍后陪孤入宫去觐见父皇。”

勤政殿。

沈渡风屏退下人,独自入殿。

殿内龙涎香的气息显得浓重而压抑。

“儿臣听闻父皇近来龙体欠安,心中忧切,特来为父皇分忧。”

“然国事艰难,南唐陈兵南境,西陵虎视西陲,烽烟暗涌,社稷危殆。儿臣每每思及,寝食难安,恨不能为父皇分忧万一。”

彼时,沈自安正兀自的专注手中的奏折,闻声只淡淡回了他一句,脸皮都未曾抬一下。

“太子孝心可嘉,朕甚欣慰。” 语气平淡,带着惯有的疏离。

沈渡风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首刺御座:

“如今边境烽烟暗涌,南唐陈兵于南境,西陵虎视于西陲!强敌环伺,社稷危殆!父皇却整日沉溺于温柔乡,为一介女流所惑,可莫要被脂粉迷了眼,误了江山!”

沈自安神色冷淡,语气尽显疏离。“太子慎言,朕之行事,非你一储君所能置喙。朕自有考量,还轮不到你来教朕如何治国!”

沈渡风不退反进,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考量?父皇的考量,便是被女人迷了心智吗?父皇身边那位温尚宫,出身成谜,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父皇此举,无异于置我大东越于不顾,并非明君所为。”

“不过——依儿臣观之,父皇并不在意。儿臣着实羡慕父皇的风流气度啊。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放肆!” 沈自安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砚台俱是一跳!他面色铁青,眼中怒火翻腾,“沈渡风!你身为东宫储君,言行关乎国体!朕的家事,岂容你妄加评论!若你当真如此清闲,不若即刻启程,替朕前往琼州安抚灾民!省得在朕面前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他目光如冰锥,死死钉在沈渡风脸上,一字一句,带着雷霆之威:“要知晓我东越祖制——太子之位,不立长,不立嫡,唯立贤者居之!”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沈渡风却只是微微挑眉,面上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父皇明鉴,儿臣句句肺腑,皆为东越江山千秋万代计,岂敢口不择言?儿臣所言所行,皆三思而后动。” 他意有所指地加重了“三思而后动”几个字。”

沈自安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绵里藏针的姿态彻底激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厉声喝道:“强词夺理!秦德胜!”

“奴才在!” 大太监秦德胜慌忙趋前。

“将太子带至偏殿!命他抄录《清心咒》百遍!修身养性,静思己过!无朕旨意,不得擅离!” 沈自安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他好好反省,何为臣子本分!免得整日对君父出言不逊!”

沈渡风早己懒得再费口舌,闻言,只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淡漠:“儿臣,领旨。” 说罢,看也不看盛怒的皇帝,转身便随着秦德胜退出了大殿。

殿门外,易决听到内里传来的怒斥与拍案声,心头又是一紧。这对天家父子……一个比一个更执拗,一个比一个更……不留余地。

秦德胜将人带到偏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神色凝重,欲语还休,连连叹息。仅在离开时无奈的望着太子。“殿下保重。”

太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皇上不愿见他,小殿下便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秦公公,何时可以见父皇。”

他无奈,只得哄骗小殿下,言陛下政务繁忙,让他好好修习功课,书念好了皇上就会见他。一来二去,他对小殿下也生了一些感情。

勤政殿偏殿。

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勤政殿内压抑的怒火。沈渡风脸上那副淡漠疏离的神情也随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慵懒的惬意。

他斜倚在窗边的木躺椅上,毫不客气的躺了上去,闭目养神,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

易决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疑惑。他知晓殿下激怒皇上的意图,子时夜半。太子是不得擅自留在皇宫的,他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但他不解,他派人守了足足两月,温家那边也盯了两月,对方都毫无动静。他不解,殿下是怎么查明那位温娘子的身份的。

“殿下,思南郡主真是细作?” 他心中隐隐不安,开口问道。

这两个月他的人日夜盯着温璃和温府,并未发现确凿证据。

沈渡风两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眉宇间透露着几分不羁与深沉,飘逸而不失沉稳。

他连眼睛都没睁,只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戏谑“那自然——”刻意拖长声音。

易决闻言,顿感天都塌了。

他自幼跟着殿下,二人乃是表兄弟,几乎是形影不离。此刻,他内心感到一阵酸楚,殿下现在居然另有心腹,二人还秘密行事,不让他知晓。

他心里酸溜溜的,正欲回忆往昔,沈渡风便补上了一句“不是。”

易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沉默了。

自殿下从北岐归来后,便如变了一个人一般,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在外人面前,他沉稳内敛;而在与他们私下相处时,太子就像变了个人,变得放荡不羁,时常戏弄他们,好似那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

(题外话:和小棋韫学的哈)

“礼尚往来,”沈渡风重新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她既送孤如此‘大礼’,那孤也得回敬她一份,不是吗?”

易决的脸愈发黑了,且不说“细作”一词有多敏感,就单是欺君罔上,假冒官家贵女一事,就够她吃一壶了。他试探性地问道:“那思南郡主会不会…”

沈渡风瞥了他一眼,神情带着洞悉一切的慵懒和玩味:“怕什么,那老东西的谁都不信。他不信她,也会不信我。”

“他定会派人去查,若是查出什么来,那她通敌叛国乃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倘若查不出…...” 沈渡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凭她那张脸,我父皇可还稀罕呢,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最多也就让她去牢里喝喝茶。你且看,这位温尚宫如何破局。”

“正好,孤也想瞧瞧,这位心思玲珑的温尚宫,要如何破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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