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烛龙之巢
程默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
七十三条，像蛛网一样在混凝土表面蔓延。自从在烛龙基地醒来后，他就被安置在这个看似医疗室实则是牢房的房间里。手腕上的能量抑制环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嗡鸣，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
"心率又升高了，莫凌少校。"墙角的扬声器传来技术人员的汇报，"暗能量浓度达到警戒阈值。"
程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皮肤下的黑色纹路比昨天更明显了，像是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莫凌说的没错——他正在变成一颗人形炸弹。
气密门滑开的声响打断了思绪。莫凌少校今天没穿军装，而是一件普通的白大褂，但左臂上的红龙纹身依然醒目。她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盒子，大小正好能装下一本书。
"睡得如何？"她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语气随意得像在问候老朋友。
程默晃了晃手腕上的抑制环："比净世会的招待所舒服些。"
莫凌轻笑，打开金属盒取出一个全息投影仪："我想你看完这个会有不同看法。"
投影在空气中展开，显示出一间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程默立刻认出了年轻时的母亲——她被困在某种透明容器中，全身缠绕着发光的锁链。容器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操作一台刻着净世会标志的机器。
"这是二十二年前的影像。"莫凌调整投影角度，"你母亲程雅是第一个成功融合火灵的实验体。"
画面切换，显示母亲抱着一个婴儿——那肯定是刚出生的程默。令人不安的是，婴儿胸口己经浮现出微弱的火焰纹路。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目标从来不是制造武器。"莫凌关闭投影，"净世会在撒谎。他们真正想创造的是守护者，能够对抗即将到来的高维入侵。"
程默皱眉："什么入侵？"
莫凌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盒子里取出一枚芯片："你母亲留下的。我们花了十年破译。"她将芯片插入床头的终端，"但首先，你需要控制体内的暗能量。"
全息屏亮起，显示出一个旋转的双螺旋结构——一条橙红，一条漆黑，像DNA链般纠缠。
"光暗平衡方程式。"莫凌指着图像，"你母亲发现的秘密。火灵只是开始，真正的力量在于..."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红光在房间里闪烁，广播里传来急促的警告："所有人员注意！净世会突破外围防线！重复，净世会突破外围防线！"
莫凌咒骂一声跳起来："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快速解开程默的抑制环，"没时间了，你必须现在吸收这个！"
她从脖子上扯下一个吊坠——里面封存着一颗跳动的蓝色光球。
"烛龙部队的能量屏障核心。"莫凌将吊坠塞进程默手里，"它能暂时稳定暗能量。"
程默犹豫了。触碰到光球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共鸣——既不是火灵的炽热，也不是暗能量的冰冷，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力量。
"为什么帮我？"程默首视莫凌的眼睛。
"因为当高维裂缝打开时，"莫凌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我们需要至少一个完全觉醒的能量吞噬者站在人类这边。"
爆炸的震动让房间剧烈摇晃。气密门被某种能量武器熔出一个大洞，烟雾中走出三个穿银色制服的人——净世会的清除小队。
莫凌迅速拔出手枪："从后门走！芯片里有坐标！"
程默握紧光球，感到体内能量开始疯狂翻涌。这一次，他没有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