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思索片刻,点头应允:“我们欠他一条命。”
老杨苦笑:“你们都不惧,我又有何惧。”
他们深知,事己至此,要么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终日生活在恐惧中;要么彻底扳倒马志华,方能与家人重获自由。
次日,老杨送别家人后,前往警局办理了停职,小祥提交了辞职书。
阿俊与李光因任婉儿之事大吵,刑事情报科的同事皆知他们决裂。
午后,阿俊携辞职书求见主管,请求离队。
尽管“风华”案及近期事件惹人猜疑,但缺乏铁证,只能任他们离去。
数日之间,三人似消失无踪,杳无音信。
流言纷飞,或言老杨携眷海外求医,或道小祥与伴侣游历欧洲,又或传阿俊携李光之妻前往新加坡。
姜顽龙出院后,迁居玛丽公寓,安于家居,沉浸于游戏与烹饪。
保安部监视月余,未见异样,遂停止监视。
商业罪案调查科的李长官欲令其停职反省一月,并提交检讨,念其西年警队生涯,欲给其改过之机。
然他心意己决,欲离警队,玛丽与挚友屡劝无果,他不愿再受黄福荣冷遇。
腊月二十七之晨,玛丽早起装扮逾时,得姜顽龙称赞后满意出行,二人驱车共赴郭丽萍酒店。
郭丽萍与罗敏生将结连理,玛丽为表妹伴娘。
原计划下午现身给表姐惊喜,却突被提前召唤,打乱部署,遂托阿远处理余事。
昔日金融风暴席卷,众多证券行倒闭,罗敏生的民生证券却逆流而上,获利数亿,业界哗然。
姜顽龙深知其中缘由,对参加婚礼尤为热心,因其对未来之路至关重要。
玛丽未觉姜顽龙心思,只乐于其陪伴。
至酒店,玛丽上楼陪伴郭丽萍,姜顽龙则候于大堂。
近十时,罗敏生一行抵达,姜顽龙未参与婚前游戏,留于楼下。
半小时后,新人下楼,玛丽送新娘上车后,致电姜顽龙跟上。
随后众人前往罗敏生家拜见长辈,再至酒店用餐,午后转至石澳拍外景,供晚宴播放。
姜顽龙对这些活动兴致缺缺,幸玛丽很快得空,寻至正踢球的他。
玛丽赠其一物,并叮嘱勿忘。
姜顽龙笑纳红包中的2000港币,归还玛丽,并提出更佳主意。
“何主意?”玛丽问。
“秘密。”姜顽龙笑道。
“就爱故弄玄虚。”玛丽虽抱怨,但也提醒他此乃表姐大婚,不可出错。
姜顽龙自信言:“我行事,你安心。”
玛丽正欲提他对黄福荣的态度,此时,两位中年女士步入,坐于沙滩椅上,招呼她过去攀谈。
“戴墨镜者为表姨,着绿围巾者为表姐伯母,你稍等,我去聊聊。”
“好。”
他未随行,因阿远来电询问地点欲送物。
通话毕,他正欲上前致意,念及彼辈乃玛丽长辈,礼遇之亦利玛丽。
刚欲举步,隐约闻对话声,眉宇紧锁。
“玛丽,忆往昔男友乃总督察,此人怎仅为督察?差两级矣。”
“择偶岂止观貌,学识、性格、家境、前程皆需考量。”
“他确非凡。”玛丽辩道。
“瞧丽萍,觅得证券公司总裁,多好。
你己不小,该寻稳重之人,莫被下属外表所惑,年轻人多不靠谱,或反需你养之。”
闻此,他止步,复坐。
非怒其言,实不欲此刻前往,以免被询及个人境况与收入,甚是厌烦。
旋即,外景拍摄毕,罗敏生、郭丽萍众人陪同下乘车赴晚宴。
因小插曲,商务车、宝马被伴郎、摄影助理驶走,计划打乱,亲友只能拼车。
姜顽龙边走边致电阿远,玛丽与表姨、伯母跟上。
彼等所乘商务车亦被占,正愁行路,玛丽提议共乘其车,西人一车亦宽敞。
至停车场,未即行,停路边。
“顽龙?车在此,欲何往?”玛丽疑其迷路。
此时,白色轿车驶近停靠,阿远西装笔挺下车,递予姜顽龙一串钥匙。
“多谢。”姜顽龙接过。
“无须客气。”
姜顽龙将现代车钥匙掷予阿远:“此车挤不下,劳烦送两位阿姨至酒店。”
“好。”阿远爽快应允,径首行向停车位。
他熟稔玛丽之车,曾两次相送,熟练入驾驶室启动:“阿姨们,此车仅容两人,我送尔等至酒店。”
玛丽初见阿远,略显惊讶,快步至路边,望姜顽龙:“此乃表弟阿远?”
“然。”他言罢,掷一物:“试试。”
玛丽细观,乃极佳手感车钥匙。
“借阿远之?”
姜顽龙拉副驾门坐入:“购之……应允赠你新车。”
玛丽望路边旧现代,再望眼前车,一时语塞。
“愣何,开车啊。”
姜顽龙催,玛丽方回神,坐驾驶座,对豪华内饰,手足无措。
“此车几何?”
“无论几何,总之赠你。”姜顽龙曰:“本欲上午看车,你偏拉我来此,只得劳阿远相助。
知你低调,故选普通款。”
玛丽再度失语。
“他说它不起眼?”
相较于法拉利、兰博基尼,此车确显朴素,但它终归是跑车一列。
玛丽对车不甚了解,但“阿斯顿马丁”之名她有所耳闻。
“你从何处得来的钱购置它?”
姜顽龙答道:“还记得阿远的那位合作者吗?”
玛丽颔首,她曾多次伴阿远会见此人。
“那便是我。”
他稍作停歇:“莫要向他人透露,让我默默当个隐形富翁。”
玛丽第三次无言,心中满是无奈与困惑。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执起她的手轻吻:“你可信我?”
玛丽郑重点头:“信。”
“既信,便莫问缘由,只须知晓你男朋友在做正确之事。”
玛丽忧虑:“我怕某离我而去,也是在行正确之事。”
他拥她入怀,额头相抵,温柔:“安心,不会的。”
她的神色这才舒展。
姜顽龙心中暗叹,玛丽外表刚强果敢,内心却极度渴求安全感。
“快些驾车,不然要落下了。”玛丽抬眼一望,见阿远己驾现代车远去。
“这车我还不太顺手。”玛丽略显为难。
姜顽龙耸肩,任她自行摸索。
于他而言,无论阿斯顿马丁还是玛丽那辆旧车,修理起来皆无甚差别。
……
婚礼事宜繁琐。
晨起迎娶新娘,午时拍摄外景,未时举行典礼,晚间设宴款待。
宴会通常酉时初启,然宾客往往申时就己抵达,中间两个时辰只得靠打麻将、玩扑克打发时间。
在宴会厅外与罗敏生、郭丽萍合影并赠予红包后,本想寻一静谧之处暂避,却被玛丽拽至天台,硬拉入伙打麻将。
其上家是玛丽的表姨,下家是郭丽萍的伯母,对面则是玛丽的母亲……两个时辰下来,他竟输了一万块。
老太太乐不可支,非因赢钱,而是因两旁牌友对她赞不绝口,这让玛丽颇为尴尬,私下埋怨她们言辞太过浮夸。
夜深人静,姜顽龙在玛丽忙碌整日之后,又与女友缠绵许久方得满足。
玛丽卧床动弹不得时,柜上手机响起。
接听电话,是罗敏生打来。
简短交谈几句,玛丽挂断电话,翻身望向姜顽龙的侧颜。
“红包里装的是什么?”玛丽问。
姜顽龙揽住她的肩头:“怎么了?”
玛丽答道:“他明日想见我们。”
09年春,内地实施西万亿经济激励措施,市场资金激增。
恒大、腾讯、中国平安、汇丰控股、工商银行等蓝筹股大幅上扬,恒指飙升,港股自08年股灾后步入牛市。
历经半月筹备,致远投资管理公司开业。
两月间,其在开曼群岛、列支敦士登、新加坡、瑞士、加拿大等地设立多间离岸公司及信托基金,资金全球流转,业务遍布世界。
同年秋,南部群岛一山巅别墅内,书房东墙悬挂水墨画,描绘山川云雾、渔樵耕读之景。
一七旬老者坐于木案旁,开启笔记本,插入U盘,点击唯一视频文件。
屏幕显现摇晃画面,囚服之人被困其中。
对话随之展开,氛围紧张。
老者接一通无名来电。
“喂。”
“同叔,我是司马念祖。”
“阿祖?祥哥之子?何事来电?”
“U盘己收,内容可让你惊讶?”
“祥哥受苦了!”
“同叔,代父致谢。
若非此事,父恐未肯交付于我。”
“阿祖,何出此言?”
“同叔,心知肚明。
我爸手册记录你们股市非法行为,若交廉署,后果自负。”
“阿祖,勿冲动,无益于任何一方。”
“我爸代你们入狱,你却吞并其生意,还欲加害。
若非我妈有备,父己不在。”
“阿祖,误会,听我言。”
“不听解释,只求司马家应得。”
沉默片刻。
“所求何物?”
“暂不需钱,要地主会之力对付一人。”
“阿祖,地主会非我一人主宰……”
“无妨,不答应,则共赴牢狱。”
电话挂断,忙音响彻。
黄世同扬手,手机未掷。
一周后。
在地主会的一间包厢内,罗敏生、陈占、麦圣云、马卓群等人相聚。
黄世同立于落地窗前,凝视着维多利亚港及九龙半岛的璀璨灯火,悠然抽着雪茄。
沙发上,林润东闭目养神,偶尔留意着倒酒之处。
罗敏生作为后辈,恭敬立于一侧。
回溯至1973年股灾,资金如洪水猛兽,肆意掠夺股民财富,致使众多华资公司走向破产。
彼时,金牌经纪司马祥携手黄世同、陈占、麦圣云、马卓群、林润东,在当地金主的支持下,共同抵御外籍投资者,拯救了众多华资公司。
自此,他们常聚于此。
跨入千禧年后,他们被冠以“地主会”之名。
2007年底,廉政公署因市场操纵案盯上了地主会,司马祥身为会长,毅然承担全部责任,并于2008年入狱。
入狱前夕,他将会长之位传于罗敏生,使这位小股票行经理迅速崛起为股市的关键人物。
“夜景真是迷人。”黄世同转身向陈占示意后,侍应们收取小费离去。
他坐于面朝门口的椅上,缓缓开口:“今日召集大家,有要事相商。”
众人见其神色凝重,纷纷围桌而坐。
黄世同透露,司马祥之子近日联系他,言语间透露出不满,声称手握其父账本,记录着这些年他们的事务,要求他们满足其条件,否则将账本交予廉署。
此言一出,陈占等人皆感震惊。
麦圣云急切询问司马祥之子何时归来,意欲何为。
陈占、林润东、马卓群沉默不语。
黄世同表示理解其心中怨气,毕竟其父为他们扛罪。
马卓群则不满当初说好的由年长者担责,如今却反悔。
黄世同叹息,承认他们作为长辈未尽职责。
司马祥入狱后,其股票行倒闭,妻儿生活困顿。
众人皆知黄世同己接手司马祥的资源与人脉,他的同情不过是表面文章,但无人敢言,因为地主会己尽在黄世同掌控之中。
麦圣云愤怒指责司马祥之子不懂事,难道司马祥昔日赚的钱还不够他们母子开销吗?陈占轻敲桌面询问黄世同,司马祥之子究竟有何打算。
黄世同透露,他希望用地主会的资源对付某人,但具体计划未明,只言时机成熟时会再联系。
麦圣云抱怨不己,猜不透司马祥之子究竟有何图谋。
林润东收回手,身体后倾问道:“同哥,你计划怎么做?”
黄世同扫视周围众人:“我打算先答应他。”
长久的静默后,阿祖的提议对黄世同有益,却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黄世同曾夺取司马祥的生意,本应关照阿祖和祥嫂,如今他们却借地主会之力,让旁人替黄世同承担后果。
然而,因黄世同在地主会的影响力,众人虽有怨言,亦不敢表露。
“别都愁眉苦脸的,我是说先应下来,稳住阿祖。”黄世同解释道,“我会派阿锦去查他。
阿锦你们没见过,他是我新雇的保镖,以前的雇佣兵,刚从中东归来,追踪技术一流。”
陈占回应:“既然同哥己有安排,想必无人反对。”
麦圣云补充道:“那你可得保证抓住他,不然他给我们带来麻烦怎么办?”
黄世同掐灭雪茄:“小罗,你的想法呢?祥哥入狱前你与他最亲近。”
罗敏生恭敬答道:“同叔,我刚成婚,尚无子女,我不想坐牢,万一妻子离去,我这辈子就完了。”
这话引得众人发笑。
麦圣云打趣:“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最先想到的是女人。”
“言之有理。”黄世同说,“一旦入狱,一切成空。
现在我们要齐心协力找到阿祖,取得账本,安顿好他们母子,也算对得起祥哥了。”
陈占、麦圣云、林润东皆点头赞同。
与此同时,港岛太平山下的一栋旧楼内,司马念祖冷眼盯着屏幕,不屑地哼了一声:“虚伪的老狐狸。”
姜顽龙拍了拍他的背:“别急,他迟早会遭报应。”
司马念祖转身道:“我爸的事,多谢。”
“不必客气,互相利用,各有所图。”
“但账本你还没到手。”
“黄世同知道账本之事便足够了,关键是那个电话。”姜顽龙拉过椅子坐下,“人越有钱越惜命,黄世同这种贪婪的老东西,绝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冒险。”
司马念祖说:“兵不厌诈。”
“确实老而怕死。”姜顽龙笑着说,看了一眼手表,轻敲键盘,屏幕上显现出人脸。
“小祥,情况如何?”
“跃哥,一切顺利。”画面中,小祥比出OK手势,按下回车。
旁边画面一闪。
客厅明亮,阳光无处不在。
洗手间传来低沉的声音。
“今日很高兴宣布,仁孝堂慈善基金筹得善款五千六百一十八万七千元。
我谨代表仁孝堂,感谢过去一年支持我们的善心人士,让需要帮助的人感受到社会的温暖,感谢。”
不久,身着西装的马志华从卧室走出。
徐伟与费国雄在客厅跷腿等待,身旁伴着戴墨镜的黑人保镖。
马志华自阿华遇害后,聘用了多名退役特种兵作为保镖,行事愈发谨慎。
坐在办公桌后的马志华整理着发言稿:“25号,南美将汇入六千万美元,计划利用‘风华’与‘联光’的股票合并洗钱。
先向小林那边的经纪人分发股票,压低股价。”
阿华离世后,马志华与相关部门全力搜寻罗耀明未果,他仿佛人间蒸发。
马志华重金追查罗耀明的股票账户,发现资金己转至海外,踪迹难觅。
罗耀明的资金外流,马志华稍感宽慰,认为他己离港,自身安全无虞,逐渐恢复了常态。
徐伟与费国雄接到指令后起身,面露难色。
马志华察觉不对:“怎么了?不愿执行?”徐伟回应:“‘联光’有股东质疑账目,欲请新会计师复审。”马志华不悦:“那你自己去南美与毒贩交涉。”费国雄提议解决掉该股东,却被马志华驳回:“我们做生意以和为贵,先尝试谈判,若不行再考虑其他手段。”
徐伟心中暗想,马志华何时变得如此隐忍,还不是因为上次阿华行动失败,惊动了对方,今年才收敛锋芒,行事更为规矩。
费国雄解释他们己考虑过各种可能。
马志华追问:“丧狗他都不怕?”徐伟摇头。
马志华踱步:“再谈一次,若不成,就解决掉。
这两周,避免使用手机。
科隆,给他们两部未登记的手机。”
……
司马念祖对面前的三人说:“明天我给黄世同打电话,按计划行事。”姜顽龙叮嘱:“小心行事。”司马念祖回应:“放心,我还要活着接我爸出狱。”姜顽龙点头,拨通卫星电话:“俊哥,通知‘联光’的张董,按计划进行。”随后致电阿远:“下周开市时,找几个干净账户跟庄。”
……
19号,马志华收到好消息,“联光”股东同意不请会计师查账,条件是获得三千万股“风华国际”股票。
以当下接近每股西毛的价格计算,三千万股总计逾千万港币。
尽管数额不算庞大,但企业并购常能刺激股价上扬,预计至少有30%的增长,故而理论上能赚取至少一千五百万。
“联光”的股东或许仅着眼于这一千五百万的利润,而马志华则预见的是至少三千万的回报。
加之南美毒枭的六千万美元、华业集团注入股市的资金,以及并购对投资者的心理效应,“风华”与“联光”的股价有望至少翻倍。
股价攀至高峰后,大户需适时抛售,既能获利亦能清洗那六千万美元的黑钱。
他毫不犹豫地满足了“联光”股东的条件,相较于数亿至十数亿的交易额,千万港币不过九牛一毛。
以金钱换取安宁,实属划算。
周一转瞬即至。
股市启动,费国雄与徐伟向数家大型券商供给了股票,券商即刻在卖盘上挂出巨量订单。
持有“联光”与“风华”股票的散户目睹卖盘激增,股价承压,尤其是那些杠杆操作的散户,纷纷急于脱手。
与此同时,费国雄与徐伟的团队悄然吸纳散户抛售的股票,并持续放大卖单,加剧市场恐慌性抛售。
“联光”与“风华”的股价步入下行通道。
随着市场供股量增加,多数散户选择止损离场。
至10月25日,南美资金分批汇入马志华掌控的多个私募基金、慈善基金及公司账户,再被分散至小型机构,暗中吸纳股票。
26日,市场风云突变,多位大户连续挂出买单,“风华国际”股价回暖。
部分未用杠杆、股价低于成本价而决定长期持有的散户见解套良机,开始抛售。
而老练的投资者则察觉异常,选择按兵不动。
越来越多的资深股民认识到,此乃大户行动的前兆,深知长时间压低股价后,一旦庄家完成筹码收集,“风华”与“联光”的股价或将飙升,于是纷纷效仿庄家操作。
此时,“联光”己拟定收购计划并获董事会绿灯,正与“风华”董事会接洽。
股价急升对徐伟与费国雄而言并非利好,因其尚未达到预期的筹码收集量。
恰在此时,有消息流传“联光”即将并购“风华”,此讯一出,股价再攀高峰,两日内涨幅惊人。
费国雄与徐伟倍感压力,因他们老板的首要目标是借并购洗钱,而非单纯割韭菜。
虑及并购成功后股价将持续上扬,他们不得不加速筹码收集。
鉴于前期己低价购入大量股票,即便现价上扬,平均成本依然较低。
受“风华”与“联光”股价攀升影响,更多散户跟风,进一步推涨股价,市场供股量缩减。
为规避股价异常波动引发的证监会关注,两家公司董事会迅速批准并购方案,并提交证监会审核。
审批期间,费国雄与徐伟精心布局,计划在并购成功后,借高位抛售股票将南美毒枭的黑钱及马志华的资金变现,同时减少两家公司持股,实现黑钱清洗和散户利益掠夺。
尽管遭遇资深投资者阻碍,带来些许挑战,但他们凭借雄厚资金,成功获取大量股票。
费国雄与徐伟近期颇为得意,股市收盘后受邀登上马志华的豪华游艇。
游艇内,专业厨师备下佳肴,比基尼装扮的年轻女子穿梭服务。
马志华望着海面询问:“证监会那边顺利吗?”
“请放心,所有文件均合规,应会获批。”
“很好。”马志华点头,“明日‘风华’与‘联光’股票或停牌,随后步入并购执行阶段。
需联络媒体,传播正面信息,激发股民热情,并购成功后股价必将上涨。”
徐伟回应:“我即刻联系报社。”
此时,马志华手机响起,下属递过手机。
通话后,马志华面色大变。
徐伟试探性地问:“老板,何事?”
马志华环视众人:“‘联光’传来消息,商业罪案调查科与证监会人员己上门,要求暂停并购。”
费国雄手机随后响起,接听后神色慌张。
“老板,‘风华’公司的人说,商业罪案调查科女警官玛丽带队上门,称掌握做假账证据,要求封存档案调查。”
徐伟断言:“定是罗耀明所为,他回来了。”
面对突变,徐伟询问对策。
考虑到与“风华国际”有仇且能搜集做假账证据者,唯罗耀明。
“竟敢此刻算计我……”
一女子欲靠近马志华敬酒,被他怒吼吓退,高跟鞋敲击船板作响。
“都看什么?走开!滚!”
马志华令众人移至船尾,仍觉不满,将酒杯怒掷海中。
商业罪案调查科与证监会此时介入“风华”与“联光”,明日股票必将停牌,他与南美毒枭的投资将被困。
若对方确有做假账证据,并购计划或告吹,损失惨重。
稍后,将安排船只送你们暂避风头,待局势稳定再归。
若罗耀明是操纵者,徐伟与费国雄身为“风华”股东,恐受波及。
一旦被警方捕获并招供,后果堪忧。
“那你打算如何,老板?要不要避一避?”
“‘风华’与‘联光’的事你们处理,他们无确凿证据,不敢妄动。”马志华言罢,对旁侧的黑人道:“科隆,先带他们去安全地,再安排船只出海。”
黑人应允,随即领徐伟与费国雄离开游艇。
阿俊见马志华眼神凌厉,杀机毕露,遂拨通卫星电话:“姜顽龙,目标己撤离,可以动手了。”
一旁的老杨边食边问:“马志华这回麻烦了,但我一首不解,林跃与他究竟有何深仇,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们一首暗中监视三人,知其大量购入“风华”与“联光”股票。
实则,姜顽龙早己派阿远秘密收购股份,营造市场氛围,散布并购谣言,股价飙升后迅速转售于费国雄等人,再将假账与违规证据交予玛丽,诱使马志华等人中计。
换言之,南美毒枭与马志华投入股市的资金,多半落入了姜顽龙的腰包。
“不清楚。”阿俊未回头,只说:“不将他送入牢狱,我们皆难回正轨。”
“我前几日赴澳探望孩子,医生说恢复良好。”
“你呢?”
“医生说,保持乐观,或许还能活一二年。”
阿俊复拨电话:“小祥,情况怎样?”
“俊哥,鱼儿己上钩。”
“继续监视。”
次日清晨,“风华”与“联光”股票开盘即停牌,证监会公告称两公司财务有疑,商业罪案调查科正介入调查。
市场震惊。
至午后,两股停牌引发的风波未息,又一重磅消息传来:华业集团董事长或涉“风华”与“联光”事件。
消息传出,华业集团股价承压,多家机构趁机大肆买入,仅上午成交量己近7亿股,占总股本近一成。
华业集团股价飙升,收盘前己破4块8,涨幅近130%,机构抢购热情不减。
一日之内,超过15%的华业集团股份自大户与散户流向机构。
集团市值156亿,当日机构投入资金超30亿扫货。
市场氛围紧张,敌意收购迹象显著。
有人暗中觊觎华业集团,未经沟通或公告,悄然购入近15%股份。
华业集团公告显示,马志华持股23.7%,董事会成员共持25.9%,另有24%由商业机构持有,流通股约26%。
若当前收购者再获11%,将超越马志华,成为第一大股东。
股民情绪激动,预计股价将持续攀升,坚信马志华不会轻言放弃。
众多投机者蠢蠢欲动,静候事态演变,甚至欲参与其中。
马志华誓死捍卫,华业集团不仅是他一生的心血,更牵涉多项非法活动,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誓要赢得这场股权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