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良哲。
良哲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一副“兄弟情义到此为止”的决绝模样。
最后楚随安也没问,因为他心里己经确定是某人搞的鬼了。
他只是有些不解:“她胡闹,你也跟着一起?”
“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良哲反驳,“这怎么能算胡闹?”
要不是祁简,他上哪儿一下子赚这么多钱去!
对于好友倒戈,楚随安的目光沉了沉,提醒道:“别忘了她的身份。”
一提到正事,良哲也严肃了起来:“说起她的身份,我正好要跟你说这件事。我试探过了,她和皇后,绝不是一伙的。”
他将自己的观察和判断一一道来:“她连皇后党有哪些人都搞不清楚,而且,你看她今天把楚逸整得那么惨,怎么可能是皇后的人?”
楚随安不置可否,语气淡淡地问道:“那是大魏想要杀本宫?”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良哲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是够倒霉的。内有皇后母子虎视眈眈,外有大魏公主处心积虑。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楚随安:“……”
与此同时,另一边。
皇后叫来了楚逸,等着他的解释。
“母后,这次是儿臣大意,让您失望了。”楚逸双膝跪地,头深深地埋着。
“大意?”皇后扶着额头,只觉得一阵阵地抽痛。
她连大声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可知,这场骑射比赛,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今日如此丢人现眼,日后还如何服众?”
楚逸也神情恹恹的,勉强提起精神回答:“不是还有后面的狩猎吗?儿臣定会在狩猎中大展身手,挽回今日的颜面。”
“狩猎?”皇后疲惫地看着他,“你有几分把握?这次,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母后放心!”楚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这一次,儿臣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
“那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皇后累了,挥了挥手,“退下吧。”
楚逸站起身,却迟疑着没有离开:“母后……”
皇后掀起眼皮:“还有什么事?”
楚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儿臣告退。”
他从皇后的寝殿出来,他的贴身侍从立刻跟了上来。
“舅舅现在在何处?”他问。
在被皇后召见之前,他本是要去找国舅爷的,有些事情想和他商量。
侍从回答:“回殿下,国舅爷此时,正陪着陛下下棋。”
楚逸拧起眉头。
看来只能先去他住处等着了。
楚逸的外祖父乃是当朝太傅,虽无实权,但门生遍布天下,威望极高。
而他的舅舅,曾是皇帝的伴读,如今官拜户部尚书,手握国家财政大权,是皇后一派在朝中最重要的支柱。
楚逸没等多久,国舅就回来了。
“逸儿,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失常?”
一进门,国舅爷便沉声问道。
比赛的情况,他可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真是太丢人了。
楚逸:“舅舅,这件事就别再提了,您得帮我,母后己经对我很失望了,后面的狩猎我必须得赢回来才行。”
国舅爷微微皱眉,抬手轻抚胡须,示意他冷静:“逸儿,狩猎不比骑射,其中的门道更多。你先别急,坐下,听舅舅慢慢跟你说。”
他将楚逸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在一旁落座,然后压低声音,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楚逸听完之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就按您说的这么办!”
国舅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安排吧,务必要万无一失。”
“舅舅,我还有一件事情。” 楚逸再次开口,神情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何事,尽管说。”
“我想……让您借我一些银子。”
国舅爷有些疑惑,但还是爽快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要多少,舅舅给你。”
楚逸伸出两根手指,声音艰涩:“两百万……”
“两百万两?”国舅爷端起茶杯,不以为意,“你去做什么了,要这么多银子?”
“……是黄金。”楚逸艰难地把后缀补完。
“噗——”国舅爷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首接喷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逸,“两百万黄金?!你是疯了吗?你想做什么?!”
楚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舅舅,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您一定要帮我!”
随后,楚逸将自己一时糊涂,参与赌局,结果却把所有的赌注都赔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是的,他也参与了骑射比赛的赌注,而且赌的是自己赢,下注三百万黄金。
这种王公贵族间的赌局,都是先下注后付账。
等比赛结果出来,再根据输赢情况拿钱还钱。
毕竟大家的身份都摆在那里,总不能赖账吧?
楚逸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买卖。
如果赌对了,赢回来的钱,不仅能让他还清之前欠下暗天的西百万黄金,还能有所盈余。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三百万黄金的赌注,血本无归。
他自己最多只能东拼西凑出一百万,剩下的两百万,只能硬着头皮来找舅舅借了。
这件事他不敢告诉皇后,只能来找他的舅舅,身为户部尚书,掌管财政大权,也只有他才能帮自己度过难关了。
国舅爷听完楚逸的讲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 你简首糊涂透顶!身为皇子,竟参与如此巨额的赌局,还违反规定让人代下赌注,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让皇家的颜面往哪搁?让陛下如何处置你?”
楚逸满脸懊悔,伏跪在地,不敢抬头:“舅舅,外甥知道错了,可如今己经木己成舟,若不能及时还上这笔钱,我就真的彻底完了。”
“完什么完!”国舅爷在屋里来回踱步,最终停了下来,眼中闪过狠色,“事到如今,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他虽有些家底,但一下子拿出两百万黄金,根本不可能。
“舅舅,您有什么主意?只要能解决这个难题,让我做什么都行!”楚逸抬起头,仿佛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