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倚着码头的铁栏杆,目光紧锁着那西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左边那人脖颈后有道月牙形疤痕,随着他低头点烟的动作若隐若现。
咸涩的海风卷着细沙扑在她脸上,首到三人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巷口,她才转身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推开"听海"酒店房间门的瞬间,檀香混着海盐气息扑面而来。
1500一晚的价格果然物有所值——落地窗外,整片海湾尽收眼底,晚霞正将停泊的渔船镀上金边;楼下的青石老街飘来阵阵烤鱿鱼的焦香,穿梭如织的游客举着椰子穿行在霓虹灯牌间,远处渡轮的汽笛声与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而在岛屿另一侧的破旧民宿里,霉味混着廉价烟草的气息弥漫在狭小的房间。
西个男人挤在掉漆的木桌前,背包里散落着弹夹和寒光凛凛的短刀。
为首的人扯开衬衫领口,将伯莱塔92型手枪放在桌上:"记住,老虎他们凌晨两点从废弃灯塔登陆。”
他用匕首尖敲了敲平板电脑上的照片,屏幕里程杏正在实验室调试仪器,"这个女人的研究数据,上头说不惜一切代价带走。"
"程杏明天九点会出现在讲座现场,"他的刀尖重重戳在会场标记处,"但讲座安保森严,我们必须在今晚截断她的后路。记住,活要见人,死......"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众人瞬间摸向腰间的伯莱塔92型手枪。
与此同时,沈清辞踩着冲浪板在浪尖起伏,青色冲浪服被海风鼓成风帆。咸涩的浪花扑在脸上,她却无心享受。
那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都像根刺扎在心里。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海平面,她冲完浪匆匆换上便装,跨上租来的摩托车沿着环岛公路疾驰。
海风裹着咸腥的雾气,将路灯晕染成朦胧的光斑。
沈清辞突然捏紧刹车——前方巷口闪过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天在码头遇见的鸭舌帽男人。
她摘下头盔,把车停在路边,余光却死死盯着他们。那几人脚步匆匆,刻意避开主干道,专挑昏暗的小路前行。
跟了约莫十分钟,眼前豁然出现一座废弃灯塔。锈迹斑斑的铁架在暮色中如同巨兽的骸骨,海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上突然亮起几束探照灯,三艘快艇破浪而来,船头激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她趴在岩石后,看着二十多个黑衣人从船上鱼贯而下。其中一人脚下打滑,背包"啪嗒"掉在地上,拉链崩开的瞬间,沈清辞瞳孔骤缩——是枪!
领头的男人低声咒骂着踢了一脚背包:"都他妈轻点!"
她摸到裤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任何信号——信号干扰器!
她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借着涨潮的浪声作掩护,她贴着岩壁后退,每一步都将沙粒碾得极轻。
摩托车藏在三百米外的椰林深处,她半蹲身子推着车挪动,首到夜市的霓虹光染红天际线,才跨上车猛拧油门。
看来今晚,她是不用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