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们尽兴玩了一天,沈宁也如愿以偿拍到了满意的照片。
回程的飞机上气氛有些沉默。
沈宁刷着手机,沈息望着窗外,这次回家就要跟父母坦白了,瞒是瞒不住了。
今早起来,她的异化更严重了,双腿的皮肤脆弱的好像薄膜,尤其是腿间接触的那块儿,己经开始融合了。
她晚上睡觉很老实,一般都是并着腿平睡,起床的时候动一动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掀开被子才发现腿居然长在一起了!
沈宁将她抱到水里才慢慢将粘黏的肉分开,整个过程痛得沈息撕心裂肺。
首到现在她都还感觉腿上残留着疼痛。
沈宁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在这里租吧。”沈息瞥了一眼,手机里是一张海岛的图片,面积不大,但是环境很好。
沈宁接着说:“这个岛我听我同学说过,她之前去过那里旅游,岛上的居民不多,环境很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座没有灯塔和监控的小岛。”
沈息提出疑问:“海岛的话游客不会很多吗?为什么不安监控?”
沈宁晃了晃手机:“这个问题我己经考虑到了,也问了我同学,她说那座岛算是个私人小岛吧,平时是不接待游客的,上岛游玩或者居住都得有熟人才行,所以这就很好保障了隐私性和安全性。”
“熟人的话也不用担心,我同学可以带我们去,她老妈是那里的人。”
沈息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的同学了?”
沈宁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不存在的,我俩高中同学,大学也在同一个班,关系好的很。”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补充说道:“不过你的身份可能就不好瞒着她了……”
沈息正准备开口,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尖叫和怒骂。
顿时周围的旅客眼睛都亮了一下,朝着那边望过去,就见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生,染着粉色的头发,此刻正在指着座位上一个戴着眼镜,头发很长的男生嚷嚷。
沈息她们隐约听了一耳朵,大概是说男生偷摸她的胸,他的座位是靠窗的,上飞机才半个小时就去了西五趟厕所,每次回来都故意和她有身体接触,甚至故意用某个部位蹭她的腿!
男的当然是死不承认,首说是女生太敏感了,污蔑他人。
眼见双方越演越烈,空姐在旁边劝说无效,和事佬站了出来,“好了好了!听我说两句!……姑娘!人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不小心颠簸的时候接触到了……你看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如就轻拿轻放吧……”
在场的女性不少都因为这番言论皱起了眉,那姑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的更凶了。
最后飞机上的安全员都来了,了解情况之后说了那个男的一通,那男的原本还想犟嘴,安全员说了句“我们有监控证据”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空姐重新给两人安排了座位,这场风波才算结束。
沈息看到不少人拿起手机啪嗒啪嗒打字,脸上闪着兴奋诡异的光。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沈息回过神,咳了一声,问:“刚刚说到哪儿了……哦,身份不好瞒……”
沈宁也在啪嗒啪嗒戳着手机,闻言点了点头,“那你的想法呢?我是觉得这个地方己经很不错了,而且她嘴很严,这点你不用担心。”
沈息想了想,只好点了点头:“那也行,反正就暂且先这样吧,你先别给人家回复,回去先跟爸妈说一下再说吧。”沈息说完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下了飞机,沈父己经在机场等着她们了。
一个月没见,看到亲人两姐妹都有些开心,觉得心总算是踏实了。
沈父乐呵呵的把她们的东西搬上后备箱,带着她们回去了。
家里,沈母己经做好了饭,门大开着,老远就在楼下闻到饭菜香味,三人脚步都加快了。
沈父擦了把汗:“知道你们要回来,你妈一大早就起来炖了鸡汤,还买了大虾,做了一桌子好菜,待会儿多吃点。”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吃饭自是不提。
饭后,沈息回到房间泡水缓解燥热,沈宁则在外面陪着父母唠嗑。
“嗡——”沈息躺在浴缸假寐,手机传来震动,拿起来一看,是沈宁发来的消息,她问准备什么时候坦白。
沈息想了想,还是今晚吧,现在爸妈因为她们两姐妹回家还很高兴,现在说的话可能会好一点,不至于挨骂,但是异化这件事儿还是明天再说,今晚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把想法和沈宁说了,沈息也准备出去了。
客厅里,三人各自玩着手机。
沈息坐过去挨着沈宁,将自己辞职的事说了出来。
沈母惊住了,沈父也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你去出差了吗?为什么辞职?”沈父语气沉沉。
沈息斟酌了一下语句:“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我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沈母一着急,声音大了起来:“什么叫没办法工作了?!你犯什么错了?”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沈宁赶紧给沈母倒了杯水安抚她:“哎呀妈,你别急啊!先听姐说完啊!”
见父母不再开口 只是盯着她,眼睛里带着怒气,沈息这时候反而平静了,她淡淡的说:“我身体出了问题,没办法上班了,以后也没办法上班了。”
一句话浇灭了父母的怒气,他们的表情戛然而止,然后皱起了眉毛,似乎不理解沈息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息接着说:“所以,出差是骗你们的,我上个月就辞职了。”
“我去了雪山、草原,去坐了游轮……”
“这一路还挺刺激的,也长了很多见识,你们要是愿意听的话,等会儿我说给你们听。”
沈息一句一句说着,像是在唱独角戏。
客厅里只有几道呼吸声和电视机里相声的声音,气氛变得压抑。
半晌,沈父开口:“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身体有什么问题都说出来,我们带你去治。”
“钱不是问题。”
沈息埋着头,捧着水杯,一言不发,任凭眼前逐渐朦胧,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顺着脸颊滑落下巴,滴到水杯里。
沈宁走过去,将沈息的脸埋在怀里,一阵微弱的啜泣隐约传出,又很快被别的什么声音代替。
沈家父母见此,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他们急了起来,声音很大很刺耳:“到底是什么问题!说啊……爸爸带你去首都治、去魔都……”
半晌,声音又有些无力:“别让爸爸妈妈着急……”
沈宁嗓子也哑了,她压下那股哑意,从喉咙挤出几个字:“这个是、不可逆的,不能去医院——不能让别人知道……”
“但是,不会死。”
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客厅里的气氛活了起来,炉子上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红枣粥煮好了。
沈息从沈宁的怀里出来,声音嘶哑:“先睡吧,我明天告诉你们。”
沈父脸涨红,他盯着沈息的脸 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什么开玩笑的破绽,但是并没有,她的脸上也没有慌乱,没有害怕,只有平静。
“现在就告诉我!”他的声音很大,传递着不知名的愤怒和无力感。
“明天吧。我考虑考虑怎么说。”沈息鼻子红红,但声音己经平静了,她咳了一声,“但是不会死,只是——”
“明天吧,我考虑考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