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卷着玫瑰精油的香气漫开,指尖划过水面时荡起涟漪,浴盐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泡了十分钟后贺柔用浴巾擦干身体,先用保湿精华液轻拍面部,再取面霜以打圈手法按摩至吸收,最后敷上一层厚厚的唇膜。
拿起夏景琛准备的米白色羊绒睡袍穿上,长发松松披下来,镜中人的脸颊因热气泛着红晕,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木质香调,整个人都透着慵懒惬意的气息。
夏景琛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夏景琛在贺柔洗澡的时候亲手熬的, 均匀的薄片,姜香混着水汽在厨房弥漫。
砂锅里的水烧开后放入姜片,小火慢熬时又加了勺红糖,琥珀色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
煮好后端到茶几上,见她穿着睡袍出来,“过来喝点姜汤,驱驱寒。”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依旧温和。
等她坐下,便把汤碗递过去:“趁热喝,驱寒。”
瓷碗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她抿了口,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雨夜带来的寒意。
他从背后拿起吹风机,手指拨开她湿漉漉的长发,温热的风瞬间裹住发梢。
掌心贴着她的头皮轻轻梳理,指腹偶尔擦过耳垂,引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别动,”他低声说,另一只手将打结的发丝慢慢理顺,吹风机的嗡鸣声里,能听见水珠落在地毯上的细微声响。
当最后一缕头发被吹干,他随手将吹风机放在一边,指腹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快头发干了。”仿佛这不是第一次做,自然得像呼吸般平常。
“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夏景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关切。
贺柔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家里的事。夏景琛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有我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贺柔感到无比安心。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夏景琛温柔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内却温暖如春。贺柔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第一次觉得,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屁孩也可以如此温柔,这种温柔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夏景琛见贺柔捧着姜汤的指尖仍有些发凉,窗外雨声又密了几分,干脆起身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两度。
“楼上房间都收拾好了,去休息吧。”他指了指旋转楼梯的方向,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明天醒来我送你回去。”
贺柔攥着温热的瓷杯,看着他转身去拿备用毛毯的背影,忽然小声问:“你……不觉得不方便吗?”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他的私人住所。
夏景琛动作一顿,回头时眼底漾着浅淡的笑意,说道“我们可是未婚夫妻。”他将贺柔打横抱起,径首走向楼上的主卧。
贺柔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夏景琛,你干什么?我睡客房就好。”
“客房的地暖还没完全升温,”夏景琛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主卧更暖和,别感冒了。”
他将贺柔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钥匙递过去:“门可以反锁。”
贺柔接过钥匙,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谢谢你。”
“有事就叫我。”夏景琛说道。
他的体贴细致像一层柔软的网,将贺柔所有的局促都轻轻包裹。
贺柔醒来时,阳光正透过主卧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一缕金光。
昨晚还喧嚣的雨声早己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卧室里静谧温暖的氛围。
她舒展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身上盖着的羊绒被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夏景琛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昨晚缩在这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时,她本以为会因陌生环境失眠,却意外地睡得格外安稳。
许是地暖的温度恰到好处,更或许是他睡前那句“有事就叫我”,像颗定心丸落进了她心里。
她悄悄侧过身,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旁边压着一张便签,夏景琛遒劲的字迹映入眼帘:“牛奶己热,醒后叫陈妈备早餐,我在书房处理文件。”
指尖触到便签纸的温度,贺柔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从未想过,这个小屁孩,会在细节处流露如此温柔的体贴。
想起昨晚他帮自己吹头发时,指尖不经意划过耳廓的酥麻感,他刻意与自己保持的礼貌距离,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
洗漱完毕下楼时,陈妈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少夫人醒啦?先生说您喜欢吃溏心蛋,特意交代厨房多准备了一份。”
“谢谢陈妈。”贺柔拉开椅子坐下,在餐桌旁看着窗外初晴的天空,心情像被雨水洗刷过一样澄澈。
原来在未婚夫家睡的这一觉,不仅驱散了身体的疲惫,更让她对这段始于家族安排的关系,多了几分期待。
或许这场以“联姻”开始的故事,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然绽放出不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