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琛己数日未踏足公司,也未回那个缺乏温情的“家”。他独居在自己购置的公寓,偶尔归家,也只换来父亲陆振南的训斥。陆振南并非不知他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属意他为继承人,可陆振南从未给过他一句肯定。陆梓琛在这样的环境中感到迷茫,不知如何做才算好,最终选择以“无为”应对,至少能让自己不那么疲惫。
晚上陆梓琛在酒吧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今天的他只想喝点酒。酒吧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人不多但是氛围正好。一个女人摇摇晃晃的向陆梓琛走过去,似乎是喝多了,高跟鞋在地毯上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了陆梓琛的怀里。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站稳。”女人用轻浮的语气说道,但是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陆梓琛皱眉,扶她站稳,“喝多了?需要帮你叫车吗?”
女人摇摇头,反而更靠近了些,“我没事,只是有点晕。”她眯着眼看他,“你长得真好看!”
看着眼前身姿曼妙、容貌姣好的女人,陆梓琛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施语霏的身影,她与这些女人截然不同,她就像不染世俗的兰花,远离尘嚣,自带清雅幽香,不争不抢,却自有高贵气质。他甩甩头,觉得自己受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影响太深,他们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喝一杯?” 他扶住女人的腰,举杯相邀。
“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眼前的女人轻佻的勾了勾陆梓琛的脸庞。
他漠然开口:“我家在楼上,去吗?”
“我哪有拒绝的理由?”女人笑意暧昧。
又是一个陌生的夜晚,又一个陌生的女人。布料下是具温热躯体,像所有他曾触碰过的身体一样柔软,却又像所有那些时刻一样空洞。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人们总说他生来就站在云端,可谁会在意他内心的孤独。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过是剧本里随时可替换的配角,今夜这场名为“欢愉”的游戏,不过是另一个循环的齿轮。床榻间翻涌的云雨不过是场身体语言的博弈。他习惯性地主导节奏,动作带着某种优雅的危险,仿佛在用肢体书写一本无需承诺的情书。她在他臂弯里喘息,睫毛颤动如蝶翼,他却在她眼底的迷离中看见无数个相似的倒影,所有曾躺在这张床上的女人,都曾用这种破碎的光看着他,而他始终只是隔着一层玻璃的观众。高潮来临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荒谬的窒息。肌肤相贴的灼热像一团虚火,烧不到心底。她指尖抓过他脊背的瞬间,某种陌生的渴望几乎破土而出,但他立刻用惯常的冷漠将其掐灭。游戏规则不允许他投入,不允许他让任何人真正靠近那座名为“自我”的空城。事后,她蜷在枕边,发丝凌乱如他此刻的心绪。他起身走向浴室,镜面映出他精雕细琢的轮廓,却照不出灵魂深处那道永夜的裂缝。水龙头轰鸣着涌出冷水,冲刷掉所有体温残留的痕迹。他知道,再过几个时辰,她会成为记忆里模糊的剪影,而他将继续在同类场景中轮回,用一场场短暂的肉体狂欢,填补无尽的精神荒芜。门外走廊传来高跟鞋渐远的声响,他忽然轻笑出声,又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