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山洞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林小满靠在我怀里沉睡，脸色苍白得像刚出炉的豆腐脑。
“你确定她没事？”我一边给小满调整姿势，一边问小白。
“死不了。”小白趴在我肩上舔爪子，“就是短时间内别指望她能跳能蹦。”
青鸾盘旋在洞口上方，翅膀微微扇动：“外面那些人己经撤了，但他们的气息还在附近游荡。”
夜无殇站在洞口边缘，一手握剑，一手按在石壁上，像是在感知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凑过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在确认他们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
“比如……玄天宗大长老的残魂？”
“嗯。”
我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件事：“话说，你怎么知道那块玉符能屏蔽结界？”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以前用过。”
“哦。”我点点头，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
“具体点。”
“……忘了。”
我盯着他侧脸看了几秒，最后得出结论：“你肯定瞒着什么事。”
他没否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我撇嘴，“那你现在想告诉我什么？”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关于‘天道’。”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我己经准备好了。”
他点了点头，抬手一挥，一道银色光芒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面古朴的铜镜。
“这是……”我瞪大眼睛。
“前世的记忆。”他伸手轻触镜面，“只有你能看到。”
镜面泛起涟漪，一段模糊的画面浮现出来：
苍穹之上，九重天门紧闭，一道身影孤傲立于云端，手持长剑，身后是无数破碎的星辰。
画面一闪，那人跌落凡尘，神魂碎裂，最后一眼望向的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是……”我瞳孔微缩。
画面继续推进，那女子跪在祭坛前，双手染血，掌心浮现出一枚诡异的印记。
“这是……我的前世？”我喉咙发干。
镜面剧烈晃动，仿佛被某种力量撕扯，紧接着，一声尖锐的怒吼从虚空中传来：
“逆命者！你竟敢窥探天机！”
夜无殇猛地收回铜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真相。”他咬牙道。
“但这己经够了。”我握紧拳头，“我知道了两件事：你曾经为守护‘天道’而陨落，而我的前世……很可能改变了什么。”
青鸾忽然发出一声低鸣：“等等，你们看鼎！”
我转头望去，只见药鼎表面浮现出一圈奇异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这是……传承的最后一层封印。”小白竖起耳朵，“要破解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割破指尖，将一滴血珠滴在鼎心。
刹那间，整座药鼎发出轰鸣，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爆发，将我们全部卷入其中。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我们己置身于一片浩渺星海之中。
西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石碑，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文字，有的写着“天命归一”，有的写着“逆者必诛”。
“欢迎来到‘轮回之境’。”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缓缓浮现，正是玄天宗大长老的残魂！
“果然是你。”我冷冷道，“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天道己变，逆命者将成新主。”
“什么意思？”夜无殇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己然出鞘。
老者却不再看他，只盯着我：“你以为自己是在对抗命运，其实你才是命运本身。”
“放屁！”我怒道，“我重生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可笑。”老者冷笑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推动‘天命’的完成。”
话音未落，他忽然指向天空：“看！那就是‘天道’真正的模样！”
我们抬头望去，只见星空中缓缓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冰冷、无情、无所不在。
“这就是……‘天道’？”我喃喃道。
“不是。”小白突然开口，“这是‘天道’的残片，它己经被污染了。”
“污染？”我皱眉。
“没错。”小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并非完整的‘天道’，而是被人篡改后的产物。”
“谁干的？”我追问。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身形开始扭曲，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记住……”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真正的‘天道’……早己……崩塌……”
话音未落，他的残魂便彻底消散在星空中。
“就这样完了？”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落感。
“还没完。”夜无殇忽然开口，“你看那边。”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我看到一块石碑缓缓旋转，上面浮现出八个字：
天命非命，唯逆者为真
“果然……”小白低声嘀咕，“这不是预言，而是警告。”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苏醒。
“江绾！”夜无殇立刻扶住我。
“没事。”我摇摇头，强撑着站稳，“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
“什么？”
我望着那双逐渐闭合的巨眼，缓缓开口：“或许，真正该改变的，不是我们的命运，而是‘天道’本身。”
话音刚落，整个星海剧烈震荡，药鼎发出嗡鸣，下一秒，我们己被强行送回现实。
“呼……”我喘着气，发现自己还坐在山洞里，药鼎静静地躺在面前，表面的纹路己经恢复平静。
“刚才发生了什么？”林小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没什么。”我笑了笑，“只是……知道了点有趣的事。”
夜无殇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冲他眨眨眼：“放心，我还不会疯掉。”
他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你倒是挺自信。”
“那是。”我拍拍手站起来，“走吧，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青鸾问道。
我回头看向他们，眼神坚定：“既然‘天道’己经变了，那就由我们来重新定义它。”
说完，我迈步走出山洞，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刺眼。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