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图书馆奇遇
深秋的阳光像被圆规切过般，整齐地穿过图书馆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规则的菱形光斑。韩小菲猫着腰躲在文学区书架后，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周小米的短信像皮卡丘的十万伏特般轰炸："偶像新 MV 上线！速看！" 她警惕地瞥了眼远处的自习区，萧冉的校服领口露出半截银色宝可梦挂坠，正随着翻书动作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极了杰尼龟释放水炮前的蓄力光。
"呼 ——" 她悄悄掏出手机，磨砂膜上的皮卡丘贴纸在屏幕反光里若隐若现。MV 里偶像的舞蹈动作刚出现，身后突然传来书本碰撞的轻响，像极了宝可梦踩中陷阱时的提示音。她慌忙把手机塞进《宋词选注》里，抬头便看见萧冉抱着一摞《几何原本》，镜片上的反光正对着她藏手机的位置，像极了宝可梦探测器锁定目标时的红光。
"韩小菲同学，" 萧冉推了推眼镜，耳尖微微发红，"根据光的首线传播原理，你手机屏幕的反光角度 θ 满足 tanθ=1.2，结合书架间距 1.5 米，我计算出你躲在第三排书架后。" 他顿了顿，指腹敲了敲手中的《物理学导论》，"而且你刚才撕开薯片包装袋的声音，分贝值达到 65dB，符合图书馆噪音监测标准的临界点。"
书架后的空气瞬间凝固。韩小菲看着他校服口袋里露出的错题本边角，突然想起上周他在物理实验室用保温杯演示大气压强时的场景，此刻的他，活像只嗅觉灵敏的卡蒂狗，顺着零食味和手机光就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处。
"我... 我在研究宋词里的三角函数！" 她举起《宋词选注》，书页间夹着的薯片残渣纷纷掉落，"你看，' 大江东去 ' 里的波浪线，和正弦曲线一模一样！"
萧冉盯着她嘴角的薯片碎屑，突然笑出声 ——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学霸露出梨涡，像极了他课本里画的 Q 版皮卡丘。"作为惩罚，" 他抽出她藏手机的书，手机屏幕正好停在偶像比心的画面，"背诵《赤壁赋》第三段，错一个字就多抄十道解析几何题。"
韩小菲欲哭无泪地站起来，后颈的皮卡丘贴纸蹭到书架上的灰尘，歪成了 45° 角。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突然想起萧冉说过的光的反射定律，索性破罐破摔地念道："寄浮游于甜筒，渺沧海之一粟 ——"
"是 ' 寄蜉蝣于天地 '！" 萧冉差点笑出声，耳尖红得比皮卡丘的脸颊还要鲜艳，"蜉蝣是朝生暮死的昆虫，不是你爱吃的甜筒。" 他顿了顿，从笔袋里掏出草莓味薄荷糖，包装上印着举着三角板的皮卡丘，"不过你把 ' 蜉蝣 ' 记成甜筒，倒符合联想记忆法 —— 毕竟你看见甜筒时的瞳孔放大率，比看见数学题时高 30%。"
图书馆的空调突然加大风力，吹得书架间的索引牌哗哗作响。韩小菲看着萧冉转身时，错题本里掉出张纸条，弯腰捡起时发现是他的课堂笔记："韩小菲图书馆违规记录：第 7 次偷玩手机，第 5 次携带膨化食品，反光角度计算误差 ±0.5°，建议用宝可梦探测器 2.0 版本。" 旁边还画着迷你萧冉举着光的首线传播示意图，追赶着戴耳机的皮卡丘版韩小菲。
"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 她举着纸条抗议，却看见萧冉慌忙去抢，校服勾住书架上的挂钩，露出里面印着宝可梦图案的秋衣袖口 —— 正是她上周在便利店看见的限量款。两人在狭窄的书架间追逐，惊动了正在整理书籍的管理员大叔，咳嗽声像极了宝可梦的警告声。
最终，韩小菲被罚在自习区当众背诵《赤壁赋》。她站在萧冉旁边，看着他认真记录她背诵错误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正好是个完美的抛物线，和他课本里画的皮卡丘尾巴弧度一模一样。当她再次把 "匏樽" 念成 "瓢尊" 时，萧冉终于忍不住递过自己的错题本，上面写着："建议韩小菲同学将古文诗词与宝可梦技能对应，例如 ' 寄蜉蝣于天地 '—— 蜉蝣 = 漂浮泡泡，天地 = 大气层，这样更容易记忆。"
傍晚的图书馆渐渐安静，萧冉收拾书本时，不小心碰倒了她的水杯，水流在桌面画出不规则的曲线。"看，" 他指着水痕，"这就是你背错《赤壁赋》时的脑电波轨迹，符合布朗运动模型。" 韩小菲白了他一眼，却看见他悄悄把她歪掉的皮卡丘贴纸扶正，动作轻得像在调整宝可梦的战斗姿势。
离开图书馆时，夕阳从落地窗斜照进来，萧冉的影子被拉长，正好与她的影子在地面相交。她突然想起他在错题本里的涂鸦，那个戴着熊猫头套解方程式的迷你萧冉，此刻正背着书包走在前面，书包侧袋露出半截宝可梦卡牌，背面是她上周画的 "萧冉版皮卡丘"，尾巴尖的闪粉在夕阳下格外耀眼。
"萧冉，" 她突然开口，"你用三角函数算过吗，我们在图书馆相遇的概率是多少？"
他停顿半秒，镜片在夕阳下泛着光："根据泊松分布，在你第 8 次偷玩手机时相遇的概率是 72%，" 他顿了顿，耳尖再次发红，"不过我更喜欢用宝可梦的说法 —— 这是皮卡丘与训练家的宿命相遇，需要集齐 7 颗数学之星才能触发。"
图书馆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像极了宝可梦在草丛中穿梭的声音。韩小菲摸着口袋里被扶正的皮卡丘贴纸，突然觉得，这个总用公式计算生活的学霸，其实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把枯燥的时光，变成充满惊喜的宝可梦探险。而那些藏在图书馆书架后的小秘密，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他们青春里最温暖的注脚。
回到教室后，周小米举着手机冲过来："论坛头条！《萧冉图书馆活捉学渣，光的首线传播成追妻公式》！" 照片里，萧冉正弯腰为她捡手机，镜片反光正好映出她后颈的皮卡丘贴纸，配文 "学霸的追妻轨迹：光有速度，爱有公式"。
韩小菲看着照片里萧冉发红的耳尖，突然想起他错题本里的那句话："光的首线传播需要介质，而我的目光，永远沿着最短距离，追随着某个画辅助线像皮卡丘尾巴的人。" 她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充满公式的世界里，最动人的定理，是两个少年在图书馆的书架后，用笑声和涂鸦，共同写下的青春方程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