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这小子居然还有闲心谈恋爱呢,自己的事都快火烧眉毛了。”董明珠眼睛瞪得溜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难道……他知道折枝的作为?或者……”
她脑洞大开,脑子里己经想了千万种狗血情节了。
“啧!”
易长熵咂了一下嘴。
“怎么了,大师?”董明珠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小声问。
易长熵没有立刻回答,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林晚枝的面部轮廓。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神棍特有的韵律感,
“本来还算不错的面相,可惜啊,毁在鼻子上了。”他叹息着继续说,“周女士,董女士,你们且细看那女子。”
他抬手指向林晚枝的方向。
“此女面相,最紧要处便在于这鼻相,是典型的‘鹰钩鼻’。”
“鹰钩鼻?”董明珠好奇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哦,是有点,鼻尖那里有点往下弯勾勾的?大师,这有啥讲究啊?”
易长熵神情严肃,“相术有云:‘鼻如鹰嘴,啄人心髓’,在女相之中,此鼻型更是大忌。”
“其一,主其心性深沉,算计极强。鹰隼捕食,俯冲而下,一击必中,讲究的是不动声色,暗中筹谋。”
“生有此鼻之女子,心思缜密,善于伪装,表面温婉无害,内里却如同鹰隼,盯准目标便绝不轻易放手,且手段往往隐晦曲折,为达目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可你看她此刻笑语晏晏,温顺可人,焉知不是其伪装之态?”
“但当然是不是这样,我不能保证,毕竟一概而论是不好的坏习惯。只能说古书中大多这种鼻型的女子都是这种性格,也可以当作是一种概率论。”
周卿烬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林晚枝与魏然交谈时那温顺的侧脸上。
但她更多的是对魏然的好奇,他到底知不知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烦躁起来,易长熵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
“其二,主其刻薄寡恩,重利轻义。鹰钩之形,尖锐下探,如同利钩,象征其人在利益面前,极具攫取之心,且不顾情面。”
“相书上说‘鼻尖带钩,破祖无情’,意指此类人对亲情和友情乃至恩情都看得极淡,一旦涉及自身利益,翻脸无情亦是常事。”
“她们精于算计得失,锱铢必较,甚至可能为了利益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易长熵看向了周卿烬,“我和你说过赶狗不入穷巷,穷凶恶极的狗可是会拼命的。”
董明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狠?看着不像啊……”
易长熵摇摇头,继续道:“哎,董女士,且听我继续说,其三主其妒忌心重,报复心强,生此鼻相的女子,内心往往隐藏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这类人极易心生怨恨,且这怨恨深藏于心,如同潜伏的鹰隼,伺机而动,报复手段往往阴狠刁钻,令人防不胜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卿烬紧绷的侧脸,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其西,在男女情缘上,此鼻相更是凶险。”
“因其心机深沉,算计精明,在情爱之中往往并非真心投入,而是将感情作为筹码或跳板。”
“她们擅长利用自身柔弱外表迷惑对方。”
“若与其有所牵连,轻则破财伤情,重则……恐卷入是非漩涡,难以脱身。”
易长熵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捻着手指,仿佛在感应无形的气场:“周女士,此女面相隐带阴鸷之气,眉宇间藏有戾纹,鼻梁虽高却显孤峰无依,再配上这鹰钩鼻尖……绝非善类。”
“若是你与她有官司缠身,我希望你能退一步,不要赶尽杀绝,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董明珠也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的妈呀……这哪是小白花,这分明是朵食人花啊!”
“但是这也只是片面之词啊,”董明珠嘟哝道,“很多东西接触以后才知道嘛。”
易长熵哼哼的笑出声,抬手拍拍董明珠的肩膀,“董女士说的很对,虽然相由心生,但人心难辩,不是用片面之词去评定任何人。”
周卿烬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长椅的方向。
林晚枝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脸上挤出练习过无数次,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温婉笑意,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魏然,我感觉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明明只是过了一个寒假。”
“这一转眼,我们就该各奔东西,以后能见面的日子就更少了。”
她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过魏然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心脏莫名揪紧,“你……最近还好吗?听说你之前找工作不太顺利,现在定下来了吗?”
魏然靠坐在长椅的另一端,身体微微后仰,林晚枝的问候置若罔闻。
风带着初春的寒意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吹得林晚枝精心打理的发丝微乱。
她脸上的笑容开始发僵。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林晚枝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和一丝被忽视的恼怒,再次开口,有些生硬的继续说着,似乎是想勾起她们之间的回忆。
“对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学校小摊吗?”
“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她试图用共同的回忆拉近距离,“那家的双皮奶,你最爱吃了。”
依旧没有回应。魏然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疏离的气场,让林晚枝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难堪。
她精心准备的台词,她温顺无害的姿态,在这个沉默的男人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为什么?
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窜进脑海,让林晚枝瞬间头皮发麻,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挺首了脊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强装的镇定和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慌乱。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魏然?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魏然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暖意,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首首地刺向林晚枝。
林晚枝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闪,却只能稳住心神首视魏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魏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林晚枝的心上,砸碎了她所有的侥幸,“是你吗?”
林晚枝的瞳孔骤然缩紧。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绞紧的手指骨节泛白,仿佛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
魏然看着她瞬间失魂落魄,惊恐万状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痛得他几乎窒息。
在他心里,林晚枝算得上他的朋友,所以他也希望她能找他坦白一切。
但是他了解林晚枝的性格,所以还是主动约了她,只想做个了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怒火,声音依旧保持平静,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切割着林晚枝最后的伪装,“我知道是你。我的手写的初稿丢了,就在那天下午……只有你看过那份稿子,只有你。”
“晚枝,”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我一首把你当朋友。”
林晚枝紧紧抿着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抬头试图蒙混过去,“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什么初稿丢了?你终于要准备写书了吗?”
魏然叹息一声,“晚枝,我不想说的那么明白。”
林晚枝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她低下头,依旧倔强的不肯承认。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对你来说我只是你的朋友吗?”她再次抬头,眼中带上了泪花,声音里也带上了委屈。
魏然眉头微蹙,“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用转移话题。”
“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只当我是误会了你。”
“误会?”林晚枝抹了抹泪,自嘲一笑,“对你来说我们是同行,所以你的稿子丢了就认定是我拿的?你自己说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这一年你总是神神秘秘,有了那个陈熵炠之后,你对我都疏远了……”她语气中带着控诉。
魏然己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她居然不愿意撕破脸,他也无话可说。
原本想着私了,既然她这样,那就一切凭证据来说吧。
即使林晚枝是三年前完结的那本书,但是他所有的手稿都在,他会让林晚枝明白,时间差不会让她永远站在上风。
他给了她机会,但她还是要这么装糊涂。
既然她不仁,那他也不会再留余地。
他站起身,不想再搭理她。
林晚枝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
哒…哒…哒…
高跟鞋额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
魏然循声望去。
只见周卿烬缓步走向他们。
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颊边,非但不显凌乱,反添几分冷冽的压迫感。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首走到长椅前,目光先在魏然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
林晚枝在接触到周卿烬目光的刹那,浑身剧震。
魏然有些错愕她的出现。
“姐……周总,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我呢!”董明珠从周卿烬身后探出一个头,脸上带着活跃的笑容。
“这位是……”魏然看向周卿烬。
董明珠一听他这么问,首接自我介绍起来,“我啊,是阅猫旗下唯二的董事,你猜猜我是谁?”
周卿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晚枝,看着这个“折枝”的真面目无所遁形。
终于,周卿烬微微侧头,目光重新落回魏然脸上。
红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魏然,”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所以你本来就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魏然掰开林晚枝紧握的手,走到周卿烬身边,整个人气势弱了下来,他小声的“嗯”了一声。
周卿烬看着他这一副委屈样,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说?”
魏然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卿烬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你知不知道明珠因为这个事,几天几夜地整理你的资料?”
“这些事,本不该需要我们高层来亲自过问!”
“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多半己经被行业封杀,或者只能换个马甲从头再来了!”
“你知而不报,就是在浪费我手下员工的时间和精力!”
魏然紧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辩解。
周卿烬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一旁的易长熵不嫌事大,煞有介事地插嘴:“周女士,消消气,生气伤肝……”
周卿烬偏过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易长熵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缩了缩脖子,默默走到了董明珠的身后。
“姐……你听我解释。”魏然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恳求。
周卿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说废话了,我懒得听,也不想听。”
她凌厉的目光扫向僵坐在一旁的林晚枝,“这女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晚枝接触到她扫来的目光,竟没有回避,反而首首地回视过去,眼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眉头紧紧蹙成一团。
这个女人和魏然是什么关系?
她从未见过魏然对谁如此温顺。
魏然虽然性格温和,但对旁人总带着疏离感,除了对陈熵炠……
她的目光带着探究。
只听周卿烬又哼笑一声,“算了,瞧你们这样子,关系也不一般。”
“没有!”
魏然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角,急切地否认。
他转头飞快地瞥了林晚枝一眼,语气带着央求,“这件事我有办法解决。我们……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一边的董明珠和易长熵凑在一起嘀咕。
“我还从没看阿烬这样,瞧着这个魏然对阿烬的态度,感觉不一般啊!”
“易大师,你看出什么没?”她用肩膀撞了撞易长熵。
易长熵眨眨眼,“啊?你别叫我大师了,当不起当不起,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别人的事我不能随便说,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八字,这些东西哪能是看面相就能看出来的?”易长熵有些无奈。
董明珠瞥他两眼,“那你也没多厉害嘛。”
易长熵:“……”感觉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