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局医务室的消毒水气味混着灵草的清香,苏尘刚服下疗伤丹药,便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婉儿推门而入时脸色古怪,身后跟着两位身着暗纹长袍的老者,腰间玉佩刻着古朴的“林”字。
“苏尘,这是我林家的长老。”林婉儿攥着衣角,眼神躲闪,“他们......有话和你说。”
为首的白发老者上下打量苏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炼气巅峰,还凝聚了灵液......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婚书,“苏家与林家百年前曾有过约定,如今灵气复苏,该是履行婚约的时候了。”
苏尘猛地从病床上坐起,牵动了尚未痊愈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婚约?我从未听父母提过!”丹田处的紫气不自觉翻涌,婚书上的朱砂印在他眼中化作一片猩红。
“百年前,你祖父与我家老祖共闯秘境时立下誓言。”另一位灰衣长老抚着胡须解释,“若两家各有一子一女,便结为秦晋之好。不巧的是,苏家后来......”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卷入了一桩秘闻,从此隐姓埋名。”
林婉儿突然开口:“苏尘,其实我......”她的话被白发长老抬手打断。
“婚约之事,关系两大家族气运。”白发长老将婚书拍在桌上,纸张震颤间泛起微光,“况且,血月教盯上了你,林家的庇护,对你父母的安危或许有帮助。”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苏尘心头。他想起父母失踪时墙上的血字,想起古墓中血月教护法的狞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夜,苏尘独自坐在特勤局的屋顶,望着漫天繁星。混沌诀在经脉中缓缓运转,却压不住内心的烦躁。远处传来张烈练习火系异能的轰鸣,偶尔夹杂着林婉儿指导新人的声音。他摸出怀中破碎的玉佩,父母温暖的笑容在记忆中浮现。
“在想婚约的事?”林正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修士倚着屋檐,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林家的算盘打得精,他们早看出你身怀混沌诀,想借此拉拢。”
“可他们说能帮我救父母......”苏尘握紧玉佩。
林正阳叹了口气:“百年前的秘闻,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当年苏家突然隐退,是因为发现了灵气复苏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或许就藏在血月教背后。”他将罗盘递给苏尘,指针正疯狂旋转,“林家婚约背后,说不定也有血月教的影子。”
苏尘的瞳孔骤缩。他想起在拍卖会时,林家的人似乎与血月教的玄冰使有过眼神交流;出海途中,林家长老对归墟的了解也异于常人。紫气在体内沸腾,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婚约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我不会被人当棋子。”苏尘将罗盘还给林正阳,“但我需要林家的资源和情报。”他眼中闪过寒光,“明天,我会去见林家主事,婚约之事......我自有打算。”
次日清晨,苏尘站在林家大宅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门内传来古琴声,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白发长老领着他穿过九曲回廊,在一间挂满历代家主画像的厅堂停下。
“苏小友,考虑得如何?”林家主座上,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中年人放下茶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苏尘深吸一口气,运转紫气稳住心神:“婚约可以履行,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林家全力协助我调查血月教;第二,婚约之事暂时保密;第三......”他首视对方的眼睛,“我要进入林家藏经阁,查阅百年前的秘档。”
厅堂内一片寂静。林家族长着茶杯,半晌后突然大笑:“好个苏尘!果然有胆识。我答应你。”他抬手击掌,林婉儿从屏风后走出,脸色苍白却强装镇定。
苏尘与她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与决心。这场婚约,究竟是转机还是陷阱,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揭开真相。而他,早己做好了破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