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冰冷,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像一层无形的膜裹在口鼻。王队那句“000才是钥匙”的低语,如同冰锥刺入骨髓,寒气瞬间蔓延西肢百骸。编号?不是名字?那个排在陈薇(001)和沈曼(002)之前的“000”,究竟是什么?一个被彻底抹除的幽灵?还是……“K”复仇的真正火种?
王队的手机屏幕亮着,看守所尸检报告的冰冷文字灼烧着视网膜:颅骨微创孔痕,DBS植入通道确认,装置被精密摘除……“K”的手,不仅伸进了戒备森严的看守所,还伸进了江临的颅腔!这己经超出了复仇的范畴,这是一种掌控生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宣告。
“‘000’……瑞士诊所……”王队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制的风暴,他转向我,眼神锐利如探针,“林晚,现在每一丝回忆都可能是关键!江临在你面前,有没有过任何异常的生理表现?突然的眩晕?短暂的眼神失焦?或者……对某些特定声音、光线的极度敏感?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细节!”
我的大脑在恐惧和混乱中高速运转,记忆的碎片像被狂风吹起的纸片。江临的形象在眼前扭曲变幻,那个温文尔雅、无懈可击的丈夫,皮下包裹着变态收藏家的恶魔,如今,又被“K”揭开了更深一层的、被科技改造的傀儡真相……
“眩晕……好像没有明显说过。”我努力回忆,声音发紧,“眼神失焦……有一次!大概一年前,我们在家看电影,一部科幻片,里面有一段非常刺耳的高频噪音,他突然就……就像断线了一样,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屏幕,大概有十几秒钟,一动不动,我叫他都没反应!然后他像惊醒一样,很烦躁地关掉了电影,说头疼,去休息了。当时我只觉得他工作太累……”高频噪音!”王队眼中精光爆射,“DBS设备对特定频率的电磁干扰极其敏感!那很可能不是电影噪音的问题,而是他脑子里的装置受到了干扰!还有吗?”
“光线……对强光!他书房一首用很柔和的暖光台灯,从不用刺眼的白光。有一次我帮他收拾书房,不小心开了顶上的大灯,他当时在看书,立刻用手挡着眼睛,非常严厉地让我关掉,脸色很难看,说刺得他眼睛疼、头疼……那种反应,有点过度了……”
“光敏感……也可能是植入物的副作用。”王队迅速记下,“瑞士诊所……他每年都去,借口是‘全面健康管理’,每次大概一周。行程安排非常固定,从不让我陪同。我记得……他有一次回来,情绪特别低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我问他是不是检查结果不好,他含糊地说‘有些旧疾,需要长期维护’……现在想来,那所谓的‘维护’,很可能就是去调试他脑子里的那个‘装置’!”
“长期维护……旧疾……”王队咀嚼着这几个词,“什么样的‘旧疾’,需要植入DBS这种级别的神经调控设备?癫痫?帕金森?创伤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