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猛地落下,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按下了免提。
“喂?”我的声音干涩沙哑,抖得不成样子,在空旷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微弱。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应。
只有一片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静。电流的细微底噪,在这死寂中都被无限放大,像某种不祥生物的低语。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浸透了冰冷的泪水,又像被砂纸狠狠打磨过,破碎、虚弱、充满了濒临崩溃的颤抖,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是……是林晚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精准地刺穿了我的耳膜,首抵大脑深处。这声音……和那张照片里精致慵懒的形象,判若云泥!
“我是。”我的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词。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她极力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然后,那句话,裹挟着无边的绝望和刺骨的寒意,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救救我……求你……你丈夫……江临……他要杀我灭口……”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杀……灭口?江临?那个温文尔雅、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江临?荒谬!太荒谬了!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利,“你是谁?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苏璃!”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随即又像被掐住了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照片里的女人!你……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对不对?在你手机里!是他!是他放进去的!他在警告你!也在警告我!”
苏璃……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记忆,却找不到任何痕迹。照片……她果然知道照片的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恐惧和愤怒交织,几乎要将我撕裂,“什么警告?什么灭口?江临他……”
“他不爱你!”苏璃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打断了我,“他谁都不爱!林晚,你听着!你以为你是他的妻子?你错了!大错特错!”
她的喘息声更加粗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你只是……第三个!”
第三个?”我下意识地重复,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对!第三个妻子!”苏璃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腥气,“他所有的妻子……都活不过三年!”
活不过三年?第三个妻子?
这几个字眼,像淬了剧毒的冰雹,兜头砸下,瞬间将我冻结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西肢百骸只剩下刺骨的冰冷。第三个……妻子?那我前面……还有谁?江临……那个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你……你胡说!”我对着电话嘶吼,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