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妻子…都活不过三年…这是他上个月送我的…*
这些字句像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床头柜——那只崭新的智能手表,江临送的“健康礼物”,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诡异的光泽。它像一个沉默的窥视者,一个潜在的、连接着深渊的枷锁
照片里的女人(苏璃?)说江临要杀她灭口,而我是“第三个”!那前两个……她们在哪里?是……死了吗?像苏璃说的那样,“活不过三年”?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深秋的夜风更刺骨。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虚浮无力。客厅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我,家具模糊的轮廓如同蛰伏的怪兽。去哪里?报警?证据呢?一张来历不明的照片?一个陌生女人的求救电话?警察会信吗?他们会觉得我是加班过度精神失常的可怜虫!而江临……那个在人前永远温润如玉、无可挑剔的江临……他的伪装有多完美?
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我击垮。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蜷缩起身体,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手机还紧紧攥在手里,屏幕己经暗了下去,但它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噩梦。
就在这时——
玄关处,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咔哒…
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公寓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骤停了一拍,随即以疯狂的速度泵动起来,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他回来了?!江临?!他怎么会现在回来?!他不是说睡了吗?!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紧接着,是门轴转动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客厅的黑暗被玄关处骤然亮起的感应灯切开一道口子。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寒凉夜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不能待在这里!一秒都不能!这个曾经温暖安全的卧室,此刻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谎言和死亡的气息。照片里的女人(苏璃?)说江临要杀她灭口,而我是“第三个”!那前两个……她们在哪里?是……死了吗?像苏璃说的那样,“活不过三年”是江临。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领口微敞,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像是一个工作到深夜归家的普通丈夫。他随手关上门,弯腰换鞋,动作流畅自然。
“晚晚?”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睡意朦胧的沙哑,温和依旧,“怎么坐在地上?灯也不开?”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投向我的位置,带着一丝“关切”的询问。那眼神,在感应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深邃而……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