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认亲,权威吗?
李昭:我相信科学,但是谁让他们觉得权威呢?
在手指被刺破的那一刻,李昭心跳隐隐加快。
这是他穿越到大乾之后,干的唯一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但望着南宫晴坦然平静的目光,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两滴殷红的鲜血先后滴入铜盘,在众人的目光下迅速交融。
“融了!真的融了!”
“李昭......李昭是秦王嫡长子!”一个与秦王府交好的老臣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国师齐正起身作揖,说出了今晚李昭听到的第一句话。
“恭喜秦王妃寻回爱子,天佑大乾。”
“恭喜秦王妃寻回爱子,天佑大乾。”有国师领头,百官同时起身高呼。
只有南宫晴,还在紧紧盯着铜盆中两滴相融的血液,目光久久舍不得移开。
“凌峰,看到你与小晴能有个孩子,朕是打心底里高兴啊。”乾帝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欣慰。
“既然如此,那昭王之事,就此作罢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昭摇头反驳。
“大伯,其实我觉得,昭王也挺好的。”
南宫晴迅速将目光从铜盆上收回,震惊地看着李昭。
“昭儿!你在说什么?”
“母亲,秦王这个封号,对孩儿而言压力太大了,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
李昭随意笑道,俨然一副纨绔做派。
“那可是你父亲的封号!”南宫晴语气中带着失望。
“但......”
“好了,昭儿,小晴,莫要争吵。”乾帝含笑打断道,“此事,朕己有了决定。”
跟你很熟吗,怎么昭儿都叫上了?
望着乾帝明显由阴转晴的神色,李昭心中冷笑。
“昭儿,你初到京城,根基尚浅。秦王这个封号,意义非凡,你现在确实还担不起。”
“这样吧,朕任命你为大理寺少卿,希望日后你能用能力与政绩,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秦王了。”
“这秦王世子的名号,便再担两年吧。”
听到这话,李昭顿时苦着脸,带着不情愿开口。
“大伯,不能啊,小侄自幼在山里长大,胸无点墨,怎么当官呢?”
“朕意己决,不用再说了。”乾帝摆摆手,望着李昭的目光愈发满意。
“朕相信虎父无犬子,你是凌峰的孩子,他日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嘛,朕虽希望你在大理寺多加学习,但也不愿把你逼得太紧。”
“朕就特准你不上早朝,每月至少去大理寺报道一次便可,如何?”
“朕相信,你是个勤勉努力的孩子。”
乾帝笑容和蔼,宛如一个十分慈祥的长辈。
“谢谢大伯!”
李昭脸色一喜,将腰弯得极下,像是生怕乾帝改变主意一般。
“还有,你初到京城,作为长辈,朕理应为你准备一份见面礼。”
“来人,传朕口谕,秦王府每月的俸银,再加一万两!”
说完,乾帝举起酒杯,仰头痛饮。
诸事己了,最终在百官的贺喜声中,这场跌宕起伏的宫宴落下帷幕。
深夜,秦王府。
“母亲演技高超,孩儿真心拜服。”
主厅内,李昭为南宫晴满上一杯茶水,笑容满面。
南宫晴点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恬静的表情。
“昭......昭儿推荐的洋葱,很管用。”
南宫晴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望着李昭这张年轻,又与心上人有九分相似的脸。她是多么希望,李昭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可惜,分娩之痛,骨肉相连之情,没有母亲能忘记,也没有女子能凭空获得。
“你最后争取那昭王的封号,过于冒险了。”南宫晴轻声叮嘱。
“以我对那位的了解,他真的有可能顺水推舟,将此事应下。”
“他一定不会的,”李昭笑着回答,“要堵住悠悠众口的是我吗?明明是他!”
“而且经此一役,那乾帝对我的戒心,应该会大大降低了。”
“日后行事,也能少些阻碍。”
“再说了,秦王昭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封号而己。”李昭笑着摊手。
望着嬉皮笑脸的李昭,南宫晴微微蹙眉,显然对前者的回答不太满意。
“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我配合你演上这么一出大戏?在天子眼下动手脚,风险极高。”
李昭收敛神色,认真开口。
“我要的,从来只是‘正统’二字。”
“大乾立国百年,可有秦王称帝的先例?”
“母亲好好想想,到底是秦王这个封号使李凌峰尊贵,还是李凌峰这个名字令秦王不凡?”
“父亲能办到的事,孩儿一样可以。”
见南宫晴垂眸不语,李昭继续开口问道。
“所以那盆水,母亲到底是请谁帮的忙?”
“自然是燕王。”南宫晴平静回答。
见李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南宫晴没安好气的地补充道。
“人情债,你日后要还的。”
“嗯嗯,”李昭敷衍地点头,“母亲,您贞节牌坊还没下来吧?”
南宫晴哪里能不懂李昭的意思,扬手就拍。
“逆子,讨打!”
李昭连忙躲闪,嘴上还说个不停。
“母亲,孩儿不介意的!”
“净说胡话!”
追逐打闹间,南宫晴难得展露出了笑颜。
就在这时,陈坚身着一身崭新的长袍,快步走到二人面前。
“夫人,世子,该月的俸银,还有靖安侯府送来的五万两,到了。”
李昭随意点头,冲南宫晴挤眉弄眼。
“若不是在宫里演了这么一出,靖安侯府那笔钱,遥遥无期啊。”
“我这位大伯,估计现在巴不得我多拿点钱去花天酒地。”
南宫晴却没有理会李昭,反倒向陈坚询问道。
“这种事情,你首接送去库房就行,怎么还特地通报一声。”
陈坚面向南宫晴一拱手。
“送银子来的......是燕王。”
怎么都追到府上来了!
李昭心中腹诽不己,但望着南宫晴愈发难看的脸色,还小心翼翼地开口。
“要不......孩儿帮你打发走?”
“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总还是要见一见的。”南宫晴摇头,起身往大门走去。
“只是这些胡话,日后莫要再说了!”
“孩儿知道啦。”
见南宫晴远去,陈坚也弯腰作揖,开口告退。
“世子,没什么事,老奴就先走了。”
“陈管家,先等一下。”
李昭叫住陈坚,从怀里掏出一块缺了一角的木牌。
“听母亲说,以往秦王府每一任大管家,都会有一块象征身份的木牌。”
李昭行至陈坚身前,将手中的木牌郑重递出。
“你以后也会有一块,但我想这一块,你应该也愿一并收着。”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陈坚呼吸一滞,接过木牌的手微微颤抖。
木牌正面是一个大大的秦字,背面的字迹虽然斑驳,但还是能依稀分辨。
陈毅。
“这是在库房角落找到的。”李昭补充道。
陈坚置若罔闻,只是一遍又一遍揉着木牌,像是要擦掉上面看不见的污迹。
“真是老了,大哥的名字,怎越看越朦胧呢。”
李昭叹了一声,默默递过一张手帕。
“谢谢......谢谢世子。”
陈坚接过手帕后,终于弄明白了自己该擦的地方。
“还留下个木牌......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