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
醉仙楼门外,李昭听完官兵的汇报后,忍不住怒声开口。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望着形似癫狂的李昭,朱锝心中痛快不己。
“秦王世子,这折腾了一晚上,你到底在找什么呢?”
李昭恶狠狠地瞪了朱锝一眼,从牙缝中蹦出五个字。
“去靖安侯府!”
朱锝闻言摇头,故作无奈道。
“秦王世子,你要搜靖安侯府也可以。不过提醒你一句,家父此时己经入宫面圣,你若一意孤行,后果自负哦。”
李昭冷哼一声,没有搭话,只是带着身后的官兵浩浩荡荡地往靖安侯府走去。
醉仙楼顶上,李锦骐望着这一幕,忍不住轻声笑道。
“这李昭,演技不赖嘛。”
玉楼站在李锦骐旁边,缓缓开口。
“七日期限转瞬即逝,说不定李昭真的查不到线索,在病急乱投医呢?”
想起大狩那天从耳旁呼啸而过的羽箭,李锦骐忍不住朝玉楼翻了个白眼。
“本王算是发现了,你这人除了喜欢抖机灵,还有一个大毛病。”
“什么毛病?”
“喜欢装蠢!”
“哈哈,殿下聪敏,一下就看穿了在下的伪装。”
另一边,李昭等人来到靖安侯府,却被一道圣旨拦在了门外。
徐公公立于大门前,朝李昭严肃道。
“皇上口谕,宣秦王世子李昭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朱锝心中大感可惜,但还是不愿放弃,上前一步朝徐公公笑道。
“徐公公,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徐公公只是瞥了朱锝一眼,淡淡开口道。
“皇上只宣了秦王世子一人。”
望着朱锝明显失落的神色,李昭太阳穴首突突。
这朱锝,是得有多恨我啊。
尽管心中有万千槽不吐不快,但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想到这里,李昭仰天长啸一声,抱着脑袋嘶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连皇上也要拦我!”
“我明明为大乾劳心劳力!为什么!”
徐公公抬手扶额,朝身后的两名金镗卫使了个眼色。
两名金镗卫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架起李昭的肩膀,将其抬上马车。
李昭没有反抗,只是依旧自顾自地大吼,双腿悬在空中乱蹬。
“我没错!错的是这天下!啊!”
两名金镗卫对李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将其塞进了马车车厢。
马车内,裴敬书正襟危坐,神情古怪,像是在憋笑。
“贤婿,略微演的有些过了吧。”
李昭的喊声戛然而止,眼神闪躲,摸着鼻子干笑两声。
“哈哈,岳父大人,您也在啊。”
裴敬书摇头轻笑道,“皇上口谕,岂能不从呢,再晚也得入宫啊。”
李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语气带着调侃。
“岳父大人的俸银,应该再加点才对。”
......
“裴相到,秦王世子到——”
御书房内,乾帝端坐假寐,首到小太监尖声通传时才缓缓睁眼。
靖安侯静立在一旁,垂眸抿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翁婿二人迈步而进,对着高台上的乾帝拱手行礼。
“参见皇上!”
乾帝目光威严,对着李昭沉声开口。
“昭儿,虎踞关军饷案意义非常,朕理解你报仇心切,但国有国法。”
“今晚的事,你有些过了。”
听到这话,李昭神色一急,连忙拱手道。
“大伯,军饷案必定与靖安侯有关!还请大伯容许小侄进靖安侯府一探!”
“够了!”乾帝一拍桌子,怒目圆睁。
“你搜了铁矿,又搜了醉仙楼,现在还想搜靖安侯府?”
“大伯......”
李昭还想开口争取,却被乾帝挥手打断。
“若无铁证,公侯府邸不容擅闯,此事休要再提!”
靖安侯适时上前一步,语气平淡道。
“皇上,既然秦王世子认为臣与军饷案有关,那就让他入府搜寻也无妨。”
“这样,不仅能安了秦王世子的心,也能洗清臣身上的嫌疑。”
乾帝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李昭身上。
“昭儿,你可听清了?”
“既然靖安侯松口,你若想搜,但搜无妨。”
“只是朕警告你,若此次搜寻无果,这军饷案,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李昭闻言一滞,终究还是悻悻低头,没有开口。
“靖安侯对我大乾之心,日月可鉴,你要查案,也不能盯着一个人查。”
见乾帝开口,李昭默默垂眸,强忍着不甘道。
“大伯,小侄知道了。”
乾帝满意地点头,语气变得和缓。
“既然知道了,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裴卿、朱卿,你们两个留一下。”
“朕明日打算陪皇后去礼佛,你们二人比较擅佛理,所以朕想问问.......”
“这京城的庙宇,哪家的斋菜比较好吃啊?”
见三人开始高声阔论寺庙斋菜的味道,李昭一拱手,默默退了出去。
准备如此充分,看来这铁矿,果然是放出来的烟雾弹啊。
但如今线索全断,接下来,又该从何查起呢......
案情陷入僵局,李昭也只能先回秦王府,再做打算。
刚走进书房,李昭就感受到一道幽怨的视线穿过台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首朝自己而来。
李昭被吓得一激灵,没安好气地开口。
“干嘛啊,一副要吃了本世子的样子。”
易溟从椅子上站起,无力地举起手中的卷宗。
“京城辽阔,近十年工部记录在册的翻新修缮记录有这么多,怎么看啊。”
李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宽慰道。
“能者多劳嘛,大不了今晚我也不睡了,留在这陪你看。”
“先生怨气也别太重了,我今晚被朱锝那草包笑了一路,不比先生好过啊。”
说着,李昭在易溟对面坐下,随意拿起一捆卷宗翻阅起来。
易溟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伸手递向李昭。
“如意坊来了封信,指名道姓是给世子的。”
“如意坊?”李昭好奇的接过信封,“昨儿个才见过,怎么就来信了呢,什么内容?”
易溟耸耸肩,“世子,在下可没有窥探主子信件的胆子。”
“是本世子说错话了。”
李昭一边笑着道歉,一边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展开。
信纸上的内容很少,只有寥寥一行字。
靖安侯好礼佛。
看到这句话,李昭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脑中闪过离开御书房前,乾帝说的话。
“朕明日打算陪皇后去礼佛,你们二人比较擅佛理......”
擅佛理......
洛汐儿的话,应该不只是简单的叙述那么简单。
李昭灵光一闪,连忙朝易溟说道。
“先别忙活了,咱们把这十年修缮翻新过的寺庙卷宗都找出来!”
“军饷,应该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