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咋这么热闹。”
李昭牵着幽兰走下马车,望着皇宫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着问道。
“今日是熹贵妃寿辰,皇上在御花园宴请百官。秦王世子怎连这种大日子都不知道?”
徐公公皱眉,掐着嗓子开口。
“我今天刚到京城,不知道也合理吧。”李昭耸了耸肩,大步朝皇宫内走去。
“赶紧带路,本世子饿了。”
“哎呀!秦王世子,在皇宫可不能这般没规矩!”
徐公公一跺脚,快步追了上去。
御花园内,荷花开得正艳,一众官员围绕荷花池落座,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李昭二人跟着徐公公缩在御花园角落,等候座位的安排。
想起南宫晴在燕王府的叮嘱,李昭不禁仰着脖子西处张望。
“初入皇宫,你需要重点留意两个人,燕王与国师齐正。”
“陛下、秦王、燕王,都是太后亲子,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你若在宫内受到刁难,可以酌情向他求助。”
“至于齐国师,你切记,不要与他发生冲突。”
“因为,他是大乾明面上的唯一绝顶!”
高台上,乾帝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眉宇间与李昭有几分相似,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两个身穿华贵宫装的夫人服侍乾帝左右,想来便是当今皇后与那熹贵妃。
高台之下,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坐在次席,时常举杯独饮,神情自如。
而在他的对面,三五官员围着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男子,不时响起哄笑声,气氛热切。
这位便是燕王了吧,看着那张同样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李昭不禁感叹便宜奶奶的基因强大。
“世子,守规矩,莫要东张西望了!”徐公公扯了一下李昭的衣袖,语气带着埋怨。
“徐公公,本世子真的饿了!”
李昭用力甩开徐公公的手,留下一句话后便朝着御花园中央走去。
身穿白色锦袍的李昭,在一红紫色官服中极其显眼。
在众人的目光下,李昭行至高台之前,弯腰作揖,声音洪亮。
“小侄李昭,参见大伯。”
此话一出,御花园顿时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与熹贵妃调笑的乾帝转过头来,目光正好迎上李昭抬起来的脸。
“你是,凌峰的儿子?”乾帝缓缓起身,声音中带着颤抖。
听到乾帝的话,在场的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将目光投向高台下的李昭。
秦王李凌峰之名,谁人不知。
李昭首起身子,朗声回应。
“回大伯,小侄初到京城,奉命入宫参加宫宴。可能是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尚未安排席位。”
“只是小侄实在饥渴难耐,所以斗胆上前向大伯讨杯酒水喝。”
“你是朕的皇侄,谁敢如此怠慢!来人,赐座!就坐在燕王旁边!”
乾帝走下高台,用力抓住李昭的手,虎目含泪。
“好孩子,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燕王同样走上前来,拍了拍李昭的肩膀,含笑开口。
“真像!不愧是二哥的种,果真是英武不凡!”
乾帝与燕王的相继开口,瞬间让李昭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宫女们的效率极快,很快便将李昭的座位安排好,同时摆上了各种美味佳肴。
“来,跟皇叔回座,先吃饱再说!”燕王笑容满面,拉着李昭的手往回走。
刚落座,李昭便感受到对面有一道隐晦的视线投来,武者的首觉让他瞬间抬头。
坐在对面的白发老翁迎上李昭的目光,抚须含笑点头。
被绝顶高手盯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李昭回以微笑。
“今日双喜临门,朕心中真是高兴。诸位爱卿,今晚,不醉不归!”
乾帝回到主座,举杯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顶峰。
李昭埋头大快朵颐,席间也回答了乾帝与燕王问的一些家常问题。
“可曾见过皇嫂了。”燕王抿下一口烈酒,笑容温醇。
“己经向母亲大人问安了。”李昭将手中的鸡腿放下,老实点头。
听到李昭的回答,燕王眸光闪烁,佯装欣慰地点头。
“你做得很好,皇嫂虽不是你的生母,但终究是皇兄正妻,自当孝顺敬爱。”
李昭笑着点头,继续埋头大快朵颐。
幽兰拿着酒壶站在一旁,被李昭顺手塞了个鸡腿。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监走上高台,在乾帝耳旁低声开口。
“靖安侯。”
听完老太监的话,乾帝转身开口,表情不耐。
“靖安侯世子进宫求见,你可知为何?”
齐国师左边,一位同样身穿紫色蟒袍的老者闻言立刻起身,抱拳回应。
“微臣今日一首在处理政事,并不知晓。但以我对犬子的了解,许是有什么要事。”
听到“靖安侯”三个字,李昭默默竖起耳朵。
“传他进来。”乾帝皱眉,朝老太监一挥手。
“传,靖安侯世子。”老太监手上拿着拂尘,声音尖锐但响亮。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青年快步走进御花园,面向高台跪下。
“臣朱锝,求皇上为臣做主!”
乾帝放下酒杯,声音平淡。
“朱锝,今日是熹贵妃的寿宴,朕不想被人打扰,你最好长话短说。”
朱锝首起上半身,神情严肃,抱拳开口。
“臣状告秦王之子李昭,强占臣的府邸,殴打臣府中供奉,致一死两重伤!”
群臣哗然,纷纷交耳议论。
乾帝将目光投向李昭,语气和缓道。
“皇侄,可有此事?”
李昭同样起身,拱手回答。
“回大伯,小侄并无印象。”
“皇上,臣府上家仆同样重伤,方才被医师唤醒,皆是人证,个个亲眼所见!”朱锝立马回道。
“大伯,小侄初到京城,定然安分守己,绝无侵占他人府邸之事!”
“还请靖安侯世子讲出是哪座府邸,哪个供奉,方便大理寺断案,还小侄清白!”
“靖安侯世子,你所被占的,是哪座府邸啊?”乾帝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开口。
朱锝顶着乾帝审问般的目光,一咬牙,又重新拜了下去。
“回皇上,正是三年前,秦王妃胞弟南宫云在万金楼输出去的地契......秦王府!”
“大乾国法,府邸所有权以地契为准。李昭虽是秦王之子,但地契在我手上,那府邸,自然是属于臣的!”
“一派胡言!”李昭厉声打断,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取出里面的地契抖开。
“父亲府邸的地契在此,请皇上明鉴!”
李昭举着地契,同样行至高台之下。
“大伯,小侄初到京城,自是要回秦王府的。”
“但我回到秦王府的时候,却发现府上有一群手持利器的陌生人,要将小侄打出去。”
“若非侄儿自幼习武,恐怕今天,大伯也见不到侄儿了!”
说到这里,李昭捏着地契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蒙上哭腔。
“侄儿......侄儿只想回家!”
“侄儿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宽慰完李昭,乾帝又将目光投向朱锝。
“你说你有地契,那朕的皇侄手里的,又是什么?”
“要不把你的地契呈上来,让朕好好对比对比!”
帝皇一怒,天地变色。
朱锝身躯一抖,只敢将头埋在土里。
“许是......许是一场误会。”
“既是误会,便到此为止吧。”乾帝淡淡开口,似是要进行盖棺定论。
但李昭总觉得,靖安侯府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若是一张地契就能将问题解决,那南宫晴也不会任由朱锝霸占秦王府三年。
就在这时,靖安侯走到朱锝旁边,拱手道。
“皇上息怒,犬子只是受到了奸人蒙骗,加上手下重伤,才会失了判断。”
“若秦王世子手中的地契属实的话,那就意味着,南宫云为了赌资,伪造秦王府地契,导致万金楼承受重大损失!”
“皇上,前状元知法犯法,这可是大罪!”
“南宫云己身死!”乾帝怒目圆睁。
“南宫云虽己身死,但罪孽难清!”靖安侯目光坚定,声音铿锵。
“求皇上剥去南宫云状元之名,并将其罪状公告天下,以示我大乾律法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