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黑衣人手中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映着冷光,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裴玉摇着折扇的节奏不紧不慢,却像是催命符,一下下敲击在众人的心头。江凛将苏璃护在身后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鳞片纹路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这是他动了杀心的明显征兆,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江凛,你当真要为了个女人,与整个红莲教为敌?”裴玉的折扇挑起江凛染血的衣角,语气中满是嘲讽,“当年你母亲拼死守护寒玉髓,不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苏璃能感觉到怀中的江凛浑身紧绷,肌肉瞬间隆起。就在她以为江凛会暴怒时,却见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冷得像腊月里的寒风,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我母亲若泉下有知,定是要我将红莲教碎尸万段。”他的刀刃骤然出鞘,寒芒如闪电般首指裴玉咽喉,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混战一触即发。刀剑相撞的铿锵声、怒吼声在狭窄的山洞内回荡,震耳欲聋。苏璃贴着石壁小心翼翼地挪动,目光却紧盯着裴玉腰间的玉佩。那枚完整的莲花玉佩在打斗的光影中忽明忽暗,每当裴玉转身,玉佩背面隐约可见的纹路,竟与她快穿局的任务面板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这一发现让她心跳陡然加速。
“小心!”江凛的惊呼声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苏璃本能地后仰,一柄匕首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带着凌厉的劲风,在身后的石壁上钉出一个深深的孔洞。她下意识地摸向袖中的银针,却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将她制住。沈千雪的赤焰刀抵在她颈侧,刀刃的冰冷透过皮肤传来,热气喷在耳畔:“江凛,放下刀,否则我现在就割开她的喉咙。”
山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江凛的刀刃“当啷”一声落地,举起双手的动作却突然一顿——他看见苏璃朝他眨了眨眼。几乎是同一时刻,苏璃屈肘撞向沈千雪的腹部,借力翻身夺过她手中的刀,动作一气呵成。
“好个白月光攻略师。”裴玉的折扇挡住苏璃的攻势,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原来你早就知道寒玉髓的秘密。”他的话音让山洞内所有人动作一滞,江凛猛地转头看向苏璃,眼中翻涌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苏璃的刀尖抵住裴玉咽喉,心跳如雷。她确实不知道寒玉髓的秘密,但裴玉这句话却让她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以为掌握了一切?”她故意冷笑,余光瞥见江凛握紧的拳头,“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裴玉的脸色骤变,折扇突然散开,露出暗藏的机括。数十枚毒针如暴雨般射向苏璃,速度极快,让人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江凛如猎豹般扑来,用后背替她挡住毒针。“为什么……”苏璃接住倒下的人,声音发颤,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江凛染血的手抚上她的脸,气若游丝:“因为……你是我的白月光……”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清喝:“红莲教,还不束手就擒!”一群身着官服的人冲入山洞,为首的老者手持尚方宝剑,正是朝廷派来剿灭邪教的李将军。裴玉脸色大变,挥袖甩出烟雾弹,带着残余手下仓皇逃窜。
苏璃抱着昏迷的江凛,看着他后背密密麻麻的毒针,泪水夺眶而出,心如刀绞。李将军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半莲玉佩上:“姑娘,这玉佩可否借老夫一看?”他接过玉佩,与自己怀中的半块拼合,完整的莲花玉佩中心,竟浮现出“寒玉归位,天下太平”的字样。
而在此时,昏迷中的江凛突然抓住苏璃的手,呓语般呢喃:“别离开我……”苏璃握紧他的手,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我不会走,这次,换我守着你。”洞外阳光洒落,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厮杀声,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