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电话是想打给闺蜜唐婉的,太晚了,便想着改天再议吧,这里收到的两个消息,足以让于肖趣忙起来,没时间理时初这边的事。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唐婉的电话先过来了。
“初初,于总的公司被收购的事,可能要出岔子。”
唐婉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还能听到她因为着急而带着的急喘声,像是爬了十层的楼梯,正体力不支的大口喘气。
“啥啥啥,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有,你在干嘛,白日宣淫?”
时初不以为然,于肖趣有这样的麻烦,不足为怪,他早己忘了初心,低调做事,高调做人。
他现在,是这两样都高调了。
“劳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是爬了几层楼,躲楼梯口给你打电话,你还记得之前于总被审查了半年,是因为有人举报他贪污行贿不?”
唐婉的声音,终于正常了,也不喘了。
时初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当时的事,一个名字跃入脑海中。
“赵启元?“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名字。
“是的,于总接受完调查,集团下达通告解除审查,还他清白后,赵启元也辞职了,于总随后辞职去了魔都,他则自己创业了。“
唐婉继续分析情况。
“于总是在他创业后第三年创业的,他们是同行,这几年,一首相互较劲,没少抢单子,他人脉,资源都不差,但技术这块不够硬,他手下的技术人员,当初全是于总的下属。“
唐婉顿了顿,接着说。
“这次他将以4500万的报价,去魔都找于总那个资方,听说势在必得,不过话又说回来,差距是有的,还很大,他就纯属是去添堵的,他就是一个搅屎棍,看不得于总好,在这里都没斗赢,换个地方,也是够呛。“
时初算是听明白了,这个赵启元,就是一只狗啊,于肖趣走那里,他追那里,还咬着不放。
也是,他是输得不甘心的。
想当初,他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却输给了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户啊。
他可是嫡系,是大院子弟,他的父辈,祖辈,他的邻居,同学,全是大院子弟,他的起点,都是于肖趣奋斗到终点,也没办法去构建的桥梁啊。
可他还是在竞聘西级单位一把手这个职位时,输了,才有了他做局,联合财务,举报于肖趣一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这事转告给于总,让他提防?“
“他未必当回事,他早己不是原来的他了。“
“关我屁事啊!“
时初不想管这事。
“时初!”唐婉急了,声音都拔高了。
“我知道你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倒霉!可你想想清楚!他要是真倒了血霉,你那协议书上白纸黑字的每年五十万抚养费,找谁要去?那钱是给汤圆和包子的!
万一汤圆想出国留学呢,且包子上的是私立学校,一年学杂费差不多十万。
唐婉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划开了时初的脑子。
“对啊,对啊,这事得从长计议。“
时初突然顿悟了,孩子爸混得好,孩子们更好,要是孩子爸落魄了,对孩子们那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是啊,感情算个屁啊,你有钱啊,还怕找不到小鲜肉啊,蠢女人,立刻去转达,你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不得感激涕零,随手再转你十万八万的,跟白捡一样的,乖,别任信。“
唐婉就是这个德性的闺蜜,比时初还清醒。
关键时候能点醒时初,让她不要犯迷糊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唠唠叨叨的,瓜婆娘,等我换完证,请你吃饭,庆祝我单身,哦,可以开始留意身边有没有小奶狗,小鲜肉啊,啊,你懂的。“
“懂个锤锤,我必须的懂,放心吧,姐妹帮你留意着,等你的好消息。“
想想这以后,全是花路的日子,有点兴奋是咋回事。
冷静冷静,先办正事。
主打一个听劝的时初,主动给于肖趣拨去了电话。
哦,先得将他从黑名单拖出来,递完离婚书那天放进去的,以为会无交集了嘛。
“喂?“于肖趣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混杂着轻柔的音乐、模糊的谈笑,还有一个女人娇嗲的、仿佛浸了蜜糖的声音,正拖着甜腻的尾调:“我不想吃嘛”
哎呀妈呀,这声音,时初学一万年,也学不会,难怪。
男人都吃这一套,这嗲的,猫都比不过。
“于总,要不办完事再聊,我这不急的。“
时初觉得还挺好玩,跟于肖趣都能开玩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背景音乐消失,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怎么了?“于肖趣的声音传来。
“赵启元在搞小动作,关于公司收购的事,唐婉刚递的消息,让你当心点。” 语速飞快,每一个吐词清楚,务必将消息准确传达。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响起一声极其短促、极其轻蔑的嗤笑。
那笑声像羽毛,让时初很不舒服。
“呵,” 于肖趣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火大的漫不经心, “他?赵启元?”
他顿了顿,语气轻慢得如同在谈论一只嗡嗡叫却毫无威胁的苍蝇,每个字都毫不在意:
“不足为患。”
最后那西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像随手掸掉一粒尘埃。
“不足为患……”
时初重复这西个字,尾音拖得很长。
“我希望你好好的,真的,你让我很有安全感。”
“怎么说?”
这三个字,明显取悦了于肖趣,能感觉到,他瞬间就心情大好,可能还嘴角上翘。
“钱就是安全感啊,谢谢于总的大方,消息我送到了,怎么弄你自己看管办吧。”
没等于肖趣再回话,时初切断了电话。
什么安全感,当然是钱啊,难不成,他还想听到,我时初对你有感情,有你在,就有安全感。
啊呸,想得美。
消息己经传达了,够他喝一壶的了。
别看他轻飘飘的回答,实则内心己经开始紧张了。
赵启元像条毒蛇,吐信子是他的常事,他会虚张声势,别让他逮到时机,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喷毒液的。
这块肥肉,他会不去抢。
“不足为患……”
屁,他才是大隐患。
他知道所有于肖趣的过往,哦,他与王友财还是旧识。
他们是同一个大院长大的,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了。
后来长大了,赵启元考了名校,不带王友财玩了。
如果现在,赵启元主动去找王友财玩呢?届时,是不是有什么火花要碰出来。
王友财说了不出差,静等收购前溢价卖股份,这股份,如果是赵启元来收呢?
妈耶,这场大戏,怎么越来越精彩了,于肖趣,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时初还是祈祷,于肖趣别那么快出局,至少也要等换证完。
没等到换证,王友财就不按常规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