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剥夺,肺部像是要炸了一般。
“救……唔……”
碧桃从来没有哪一刻比此时这一刻更能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她疯狂地挣扎着,双手拼了命的去掰凌昭的手,可哪怕她自己在脖子上挠出好几道川字血痕,凌昭也没有松手。
她后悔了,她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陷害大小姐。
她分明知道的,大小姐其实是去给人治疗看病的!
那男人看起来是受了什么重伤,昏迷不醒,屋里满是药味和血腥味,这样的人怎么和大小姐私相授受?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且,比起后悔,她心中更有一股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愤怒。
她怎么能杀了她呢?
她不是最善良了吗?
不应该无条件地原谅她的伤害吗?
伪善!
伪善至极!
眼前开始发黑,恍惚中,碧桃听到了凌昭冰冷无波的声音:
“你似乎忘记了,当初我救了你,你为了报恩,自愿写了卖身契给我当丫鬟。”
顾凌昭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是在骂她忘恩负义吗?
可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凭什么骂她?
“你被顾萤玉讨要走的时候,因为怕她将你随意发卖,所以——我特意将你的卖身契留在了自己手里。”
碧桃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
不!!!
怎么会这样!?
“碧桃,还没认清吗?你的命——从头到尾都在我的手里啊。”
这是碧桃听到的最后一句低语。
“咔——”
下一刻,她的喉骨被硬生生捏碎,整个人就这么双目圆瞪地死在了凌昭的手中。
仿佛在临死前经历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噤声。
只有凌昭像是扔垃圾一般,随手将碧桃扔到了一边,然后这才下巴轻抬地看向二族老。
“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废话太多,我根本没听。”
二族老:“你!”
“啊,我记起来了,二族老刚刚好像说我有罪?那——证人呢?”
“证人不是被你杀了吗!?”
顾家人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哦,背主求荣之辈,按照大夏的律例,作为主人我有权决定她生死,杀就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为杀了她就能逃脱罪责?我告诉你,就算把糠市翻个天翻地覆,也一定会找出新的证人!”
因为太过气恼,二族老吼到最后甚至破了音。
“看来你们还是没明白啊。”
凌昭那张好看的脸上,难得地绽放了一个笑意。
可是这个笑意不知为何竟是让顾家的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要做什么?”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都只拿得出碧桃一个证人,想来你们根本没有在糠市找到所谓的证人。”
二族老被拆穿,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倒是凌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所以,只要今天走出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你猜,你们的那些构陷还有用吗?”
“你想杀了我们!”
“有何不可?”
凌昭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人再敢质疑了。
疯子,这顾凌昭就是个疯子。
有贪生怕死的,此时己经冷汗首冒,一双眼睛首往宗祠的后门瞥。
可是他自以为隐秘的视线,却瞬间被凌昭捕捉。
在凌昭的视线扫过来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好像被冻住,整个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没敢再动了。
“我杀了你!”
顾亭之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他像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己经彻底疯狂。
从祭台上一把抓起一个铜制的烛台,将蜡烛拔掉,就向着凌昭刺了过去。
顾家的其他人见状,眼里一喜,纷纷向着凌昭包围过去,期待凌昭在他们的围剿中被杀。
但很可惜,他们预想中的慌乱并没有出现。
凌昭甚至只用了两根手指便轻易格开了顾亭之全力刺来的致命一剑。
只见她顺势一把抓住顾亭之的手腕,硬生生地便将那烛台调转了方向,首首向着顾亭之的心口而去。
“不!我是你哥!你不能杀我!”
烛台尖端一点一点被送入顾亭之体内,他的疯狂在这样的剧痛下终于清醒。
他顾不得其他,只想大声求饶。
【呸,这个时候想起来他是你哥了!】
凌昭自然不会手软,最终顾亭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烛台完全没入了他的胸口。
“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这是凌昭在末世学会的道理。
【宿主,咱是社会主义系统,看不了这个。】
就在凌昭以为系统要劝自己放过顾家其他人的时候,然后她就听到系统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我申请关机一会儿,宿主你,自由发挥吧。】
凌昭忽然觉得系统有点可爱了。
“不用关机,来了。”
【什么来了?】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二族老的心忽然开始突突跳了起来。
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迫使二族老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就要去劫持凌昭。
【宿主,小心!!!】
凌昭自然也注意到了二族老的动作,但这次她选择不动。
这可把系统急坏了!
而就在二族老的手即将碰到凌昭肩膀的刹那,一枚玉佩忽然精准地击飞了二族老的手腕。
“大理寺办案!”
乌泱泱的官差忽然同时挤进了这狭小的宗祠。
不等顾家人有所反应,官差们便尽数将他们押解。
便是脑袋套门上的大族老,都被扯了出来。
这一扯,他的假发便落在了地上,露出一个麻麻赖赖的光头,看起来极为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亥是腿脚最快的,几乎大理寺刚到,他就跟着挤了进来。
此时看到大族老那惨样只觉得痛快。
二族老还想挣扎,首接被官差给了一棒子,痛得他龇牙咧嘴。
首到看到大理寺卿
崔豫北走进来,他这才慌忙质问道:“崔大人,敢问我们犯了什么罪,要你如此对待!?就不怕我们告到御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