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投影幕布上的南美洲圭亚那油田版图泛着金光时,拍卖师的声音充满蛊惑:“海外油田 15%股权,起拍价五亿!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万!”
沈砚第一个举牌:“五亿一千万!”林渊转着钢笔,慢悠悠开口:“五亿三千万。”他斜睨沈砚的眼神,像极了逗弄猎物的猫。
西南矿业的银发老总轻叩雪茄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了闪。他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子,上次青铜器竞价就搅得风云变色,这次怕是又来捣乱。但嘴上还是沉稳报价:“五亿五千万。”
渔舟转动翡翠戒指,清冷出声:“五亿七千万。”恒通控股的负责人着下巴,低声对助理说:“这小子,每次加价都卡在微妙的节点,分明不想真拿油田,就是要拖垮别人的资金。”
随着报价突破六亿,荣宝斋的掌舵人抚着胡须冷笑:“这姓林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怕是在给后面的拍品铺路,咱们别跟着瞎搅和。”果然,当林渊喊出“六亿九千万”时,几家原本跃跃欲试的企业都按兵不动了。
沈砚涨红着脸喊出“七亿”,却见林渊立刻跟上“七亿一千万”。西南矿业老总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心里冷哼一声:两个毛头小子,拿天价当儿戏,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当报价飙升到九亿,沈砚还想挣扎,沈明远却死死按住儿子的手。林渊最后一次举牌:“九亿一千万”,这明显带着挑衅的报价,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西南矿业老总起身,掷地有声:“九亿八千万!”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的瞬间,会场响起掌声。但不少老总都在心底冷笑:林渊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被当枪使了。
会场的灯光突然转为幽蓝,当玻璃罩中的陨石缓缓升起时,尖锐的冷气嘶鸣划破寂静——那是恒温箱运作的声响,反而为这块天外来客更添几分神秘。拍卖师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蛊惑的震颤:“含未知金属 37%,NASA鉴定报告编号 ST-2022-0717,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万!起拍价——一亿元!”
林渊几乎在落槌的瞬间举起号牌:“一亿零五百万!”钢笔尖在他指间转出虚影,西装下的身体微微发烫。他本己做好被群起围攻的准备,却惊愕地发现会场陷入诡异的死寂。
西南矿业的银发老总着翡翠扳指,在心里冷笑:果然又是这小子来搅局,上次油田竞价把沈氏坑得够呛,这次谁当冤大头谁是傻子。
荣宝斋的掌舵人抚着胡须摇头,低声对副手道:“这价格连检测成本都不够,明显是试探。”“我看啊,还不如我库房里那对宣德炉有收藏价值。”几个藏家跟着点头,有人小声嘀咕:“就是,买回去能干啥?当镇纸都嫌重。”
沈砚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林公子这么积极,莫不是要拿回去炼铁?”林渊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沈少有所不知,这陨铁可是炼制飞剑的绝佳材料,炼成后一剑下去,保准能削断你那镶钻领带夹。”会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拍卖师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第一次在拍品上遭遇冷场。“一亿零五百万第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第二次!”会场里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
会场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想着:果然又是这小子来搅局,谁爱当冤大头谁上!
渔舟转动翡翠戒指的动作一顿,突然轻笑出声——这群老狐狸倒学得快,都看出林渊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声竟震得耳膜生疼。当木槌第三次落下时,林渊盯着缓缓推来的陨石玻璃罩,突然有种在菜市场买错菜的荒谬感。说好的腥风血雨的竞拍,怎么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甩卖?他准备的三套竞价方案还在西装内袋里发烫,结果连第一套都没用上。
说好的腥风血雨呢?说好的各方势力杀红眼呢?怎么现在满场只剩下西南矿业老总嗑瓜子的沙沙声,和沈砚瞪着他时,仿佛在看傻子的眼神?
“林公子,该交割了。”拍卖师的声音飘过来,林渊条件反射地摸向口袋里的银行卡。指尖触到冰凉的卡面时,——毕竟谁能想到,这场他精心准备的恶战,最后竟像被人按了快进键,首接跳到了散场画面?
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价值连城的陨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毫无排场地、甚至带着几分滑稽地,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算什么?修真界年度最离谱捡漏事件?
林渊望着怀里灰扑扑的石头,突然觉得它重得像块墓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没有牌面的天外来客了。
渔舟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来。
沈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就加一次价?这也太儿戏了!”林渊冲他耸耸肩,故作遗憾道:“没办法,各位都太谦让了,这块‘废铁’只好委屈着跟我走了。”会场里再次响起一阵哄笑,谁也没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正激动得微微发颤。
林渊随后落坐下,把陨石搁在膝头。手掌贴着粗糙的石面,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大腿发麻,可他单手托着,腕子连晃都不晃。拍卖师激昂的叫价声、此起彼伏的举牌声,全成了背景音,他的注意力全锁在这块灰不溜秋的石头上。
“试试。”林渊眯起眼,一缕神识顺着指尖渗进陨石。往常扫过古董玉器,神识就像温水漫过沙地,里头的纹路瑕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这次,神识刚碰到陨石表面,就像撞上了层绷紧的膜,怎么也钻不进去。他加了几分力道,膜面凹陷下去,却在要突破的瞬间猛地弹回来,震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林渊着陨石边缘,上头坑坑洼洼的孔洞里沾着暗红锈迹,凑近闻还有股铁锈混着硫磺的怪味。他心里犯嘀咕:“邪门了,普通陨石哪有这种反应?”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石头,越想越觉得这钱花得值——越是摸不透的东西,越可能藏着大秘密。反正拍卖会剩下的东西,再稀罕也比不上手里这块会“咬”神识的怪石头。